兩個半個巴掌大小的烤番薯轉眼進了三兄妹肚子,徐長風身體也算是有了點暖意,趁著此時正午,開始帶著兩個小家夥朝著山林裡再走進去一段路程。
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行為,但是現在要讓他倆回去,他也不大放心,畢竟“自己”都不小心淹死過一次。
身為特種兵王的他,各項本領早就煉就成本能,刻入靈魂,更彆說捕獵隻是其中的一類基本項目。
所以此時他也是藝高人膽大,目光四處看著林子裡的各種痕跡。
一個生物會做出撒謊的行為,但是死物不會。
一片地區會記載著所有一切路過的生物蹤跡,自己則是透過這些痕跡來判斷周邊的獵物行蹤。
不止如此,因為現在這具身體太過羸弱,裝備更是簡陋無比,所以他需要時刻警惕,儘可能地規避那些猛獸。
沒走多遠,徐長風忽然蹲下,指尖拂過雪地上梅花狀的爪印——前趾間距三指,後蹬痕跡淺而散,是雪兔!
他用手指大致地量了量爪印,一旁還有著幾粒新鮮的糞便帶著體溫,在雪地裡冒著白氣,這小東西剛過去不到半柱香。
“大鍋?”
徐小小好奇地看著他。
“噓!今晚上的肉有著落了。”
徐長風抬起頭,嘴角勾起,壓著嗓子將腰間彆著的繩子取下,安排起來,“去揀點樹枝,綠葉子,鬆針,和鋒利點的石頭回來,切記,手腳儘量輕一點。”
說完,兩個小家夥也懂得時間的珍貴,立馬開始四處尋找起來。
等到所有材料備齊,兩個家夥就依偎在徐長風左右,皺眉看著自家兄長掌心裡勒出血的麻繩如同花兒一般地變化打結。
徐長風感受著兩個孩子的體溫,一時間暖和許多,但手上仍舊不停,麵色不吭不響,記憶裡那些特種訓練裡早就熟練的繩結技巧,此刻在他手裡重現。
徐長風接過石頭,立馬用牙齒配合凍僵的雙手,將麻繩拆成十二股細繩。
“得多做幾個陷阱”
徐長風嗬出的白霧掛在睫毛上,站起身來開始尋找著合適的枝椏,就在不遠處手腕粗的冷杉枝在他頭頂三尺分叉,天然地形成了一根杠杆支點。
隨後他開始用活結把三股細繩編成吊索,剩下的九股搓成牽引繩,結冰鋒銳的石頭將樺木棍削尖後,卡在樹皮裂縫裡——
隻要當獵物踏入繩圈觸發機關,樹枝回彈的力道足夠勒斷兔子的頸椎。
第二處陷阱設在向陽的雪坡,這裡融化的雪水凍成冰殼,這裡正是雪兔舔舐鹽分的地方。
徐長風強呼一口氣,將剩下的三股麻繩塞進懷裡,目的是用體溫將他們浸軟,編織成直徑七寸的移動套索。
接過徐小小的鬆針,他在繩圈邊緣係上,這讓它看起來像自然垂落的藤蔓,隻是雪兔肯定想不到,繩尾連接的彈力枝椏就藏在不遠外的雪堆下。
當布置好這一切後,徐長風又帶著兩兄妹弄了一些樺樹皮,隨後帶著他們藏到一處隱蔽的坡後,靜靜地等著獵物的到來。
徐小小和徐小五安安靜靜地窩在徐長風的懷裡,寒冷的天裡,凍得三兄妹隻能依偎著取暖,懷裡留著的樺樹皮。
徐長風摟著兩個小家夥,看著遠處的陷阱,眉頭緊鎖,心思開始盤算起日後的路子。
要知道,現在這樣的開局對自己來說,可以算得上是天崩開局。
而且這種天裡,要是持續多日找不到食物,從而每天都出門的話,那麼自己這副身體也扛不了多久。
這裡可是北方,凍死是動詞!
哪怕他前世有過經驗,隻要不在野外躺著睡著過夜,人體會自然而然地散發熱量,但是那也得有熱量才行,不然隻會是生命最後燃燒的失溫現象。
所以今天無論能不能捕到獵物,再等兩個時辰,就得往回走,不然天黑之後,猛獸出沒不說,還要看著腳下的冰河窟窿,不然一腳踩進去找不到蹤跡,那就隻能是判定成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