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長風補足體力的空擋,老村長挨個兒地將這些麅子剖開腹部,將裡頭的內臟丟在雪地裡。
他怕徐長風一邊埋頭收拾,一邊解釋起來,“這玩意兒內臟就丟在野外,當作祭祀山神,實際上啊,是咱們些東西味兒大,容易惹來狼群,到時候引進村子始終是不好的,所以乾脆有了這麼個習慣,每次貨多,都會選擇這樣做,這樣就既能喂飽野獸,也能保證咱們安全……”
“還有啊,就是這玩意兒肝臟易腐,彆看現在新鮮,半天就能生穢氣,而且這些內臟要占了全身上下的兩三成重量,要是不去掉的話,到時候咱爺倆可彆想著送回去,還有啊,這苦膽容易在路上顛破,到時候染了膽汁的,可吃不得哈!”
“……”
徐長風聽著他的絮絮叨叨,沒有吱聲,隻是靜靜地躺在樹旁恢複好體力,開始撿拾棍子,扒拉樺樹皮。
將後者取出一塊塊用麻繩編織成一個結實的底子,再用兩根榆木當作滑軌,一根根鬆木或橫或豎著擺在上麵,隨後又用麻繩將他們竄連起來,用漁人結打牢。
“好了,現在就是考慮咱們怎麼將這五隻麅子拖……哎?這是啥玩意兒?”
等到老村長念叨著起身,再轉過頭的時候,約莫也就一個多時辰的功夫,看到徐長風身邊的這等物件,一時間眼前一亮。
他經驗老道,一眼就知道這東西拿來在雪地裡拖運這五隻麅子是有多簡便。
“嘿嘿,用這東西就行。”
徐長風擦了下鼻子掛著的冰溜子,朝他看過去,“爺,讓我再歇一下,我倆一起將這些玩意兒抬回去。”
“哈哈,不用不用,你歇著就是。”
老村長說到這裡,指著腳下那五隻被清理完內臟的麅子道,“大的差不多有個五十多斤,小的足有二三十斤,合在一起怎麼也得有個兩百來斤,我還說我這把老骨頭還有得拚呐,沒想到你就鼓搗出來這麼個玩意兒了。”
“嘿,爺,用不著,咱們一人拉一邊就能拖回去了。”
徐長風撐著身子站起來,等到老村長將五隻麅子搬運到雪橇上後,兩人在車頭一邊拉一根繩子,朝著村子返回。
回去的時候,正好是下午,風雪剛起,天黑的早,本來天色不亮就出門,沒想到回來的時候,已近黃昏。
徐長風今天精氣神耗得太大,一進暖烘烘的屋子裡,就隻覺困意大增,簡單地將灶房裡頭鼓搗的徐小五給拉到麵前交代了兩句,又抱了抱湊上來的徐小小,就簡單熟悉一遍趴在炕上睡死過去。
老村長見狀也不多怪,帶著兩個小家夥燒水下米,一手刀工熟練地讓兩個小家夥的眼珠子閃閃發光。
五張麅子皮很快就被他剝落下來,隨後又是一陣搗鼓。
等到徐長風再醒來的時候,就聽得徐小小的嗓音在耳邊糯糯地問著。
“爺爺,大鍋是不是要死了哇?”
“噗,傻孩子,說什麼呢?”
老村長和兩個孩子圍在火爐旁,徐小小偏著腦袋,憂心忡忡地看著床上的大鍋,她發現這兩天大鍋真的變了好多,就好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徐小五聽到徐小小說這話,狠狠地瞪了眼徐小小,嚇得她連忙躲進村長爺爺的懷裡,一臉委屈地看著他,“二鍋,你不要罵我,我隻是真的害怕……。”
“好了,好了,沒事的,你大哥隻是耗費了些精力,所以回來累得慌,小小乖,等到以後日子好些了,以後小五一起去念書。”
老村長撫摸著徐小小的腦袋,輕言細語地說完,身前的徐小五就滿是不服氣地哼了一聲。
“我才不要跟幼稚鬼在一起。”
啪。
他話音剛落,就感覺腦後勺被輕輕地拍了一巴掌,嚇得他趕忙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