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月圓。
一行人過了河,村長借事兒先行一步,將徐長風留給李老大夫。
“小子,你既然是從外頭來的,可曾聽聞過江湖上的那些個呼吸法門?”
李老大夫拍著徐長風的肩膀問道。
“啊?真有這等法子?”
徐長風不禁張大嘴巴,吃驚地看著麵前的老人。
融合了原主的記憶後,他又不是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總歸是和藍星上不一樣的。
這裡的江湖人士,那是真能飛簷走壁,隔空禦物的存在。
可以說,隻要前世裡頭電視劇裡放映的那種金庸世界,這個江湖上都會有。
當然,這裡再怎麼也是遵守基本法的,單拎著一個江湖人去遇到偌大的軍陣,那基本上是白給。
至於為何清楚得這麼明細,得力於此前小時候在鎮北王府裡頭親眼見過這等奇人高手服役於軍中。
“哈哈哈,果然是外來的小子,這一聽就能想到那些了。”
李老大夫看到他這般麵孔,就明悟他一下子就想到了,笑著調侃道,“不過此法說是簡單,但卻考驗筋骨,非要強行練下來的,不是重病纏身,就是年少早逝。”
“照您老人家這麼說,我這根骨適合您這法子?”
徐長風不自信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這一身皮包骨,狐疑道。
“哈哈哈,你小子也彆藏著掖著,老夫知道你來曆不凡,原本該是一身好筋骨,結果落了難,一身底子幾乎是碎了個遍。”
李老大夫打了個哈欠,拍著他的肩膀,陣陣溫熱從他的手心裡導入徐長風的身體內,讓他原本凍得哆嗦的身子開始有了暖意,同時將他的秘密戳破,“老夫雖然近些年沒怎麼出去過,但好歹知道,你小子必然跟當年馬踏天下的鎮北王有關係。”
“您……既然清楚,何必來趟這渾水呢?”
徐長風低頭,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歎息道。
他自己清楚這種情況,這重身份幾乎是定下他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正常地出沒於各大州城,否則必然會被有心人察覺,到時候彆人想要碾死自己跟螻蟻沒有區彆。
“哈哈哈,那又如何?此地天高皇帝遠,接壤北蠻,渤海,乃至高麗,憑著如今那皇帝小兒割地賠款的性子,你懼他作甚?”
李老大夫說著,不知想到什麼,拿起腰間的燒酒微酌一口,吐出一口白氣,“想當年,北蠻十萬鐵騎南下,幾乎踏碎長安城門,要不是鎮北王臥榻之中複起,攜舊部北上勤王,說不得現在早就改了國姓,可惜一代賢王,本該兒孫滿堂,那一戰卻硬生生斷了自家脊梁,就為了那把座椅上的白眼兒狼。”
聽到這般感歎,徐長風想起當年往事,一時間猶疑不定,“莫非您就是當年給老王爺治病的那位遊方郎中?”
“哈哈哈,那不然?”
李老大夫朝著他的後腦勺來了一下,隨後道,“算了,不說那些殺頭的玩意兒了,來,老夫教你這壓箱底兒的本事,到時候真要是惡客臨門,你也有個自保的餘地。”
“呃,那小子在此先給您老人家磕三個。”
徐長風當即跪下,猛猛地磕了三個響頭,李老大夫的眼睛眯成一條線,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點頭,隨後輕輕將手附著在他的天靈蓋上,囑咐道。
“好了,那老夫就傳你要訣,切記,此法萬不可傳授他人,否則平白惹出命來,可彆報老夫名號!”
徐長風隻覺身體被一股暖洋洋的熱流從頭到腳底地緩緩滑過,隨後整個人身子一軟,下意識地就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