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月拚命的搖頭。
“我不可以,我不要去哪種地方。”
“淺淺,媽媽求你,你就再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隻要原諒我,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江逐月聲淚俱下的說。
林淺冷漠地凝視著眼前苦苦哀求的江逐月,雙唇緊閉,一言不發。
麵對冷若冰霜的林淺,江逐月悲痛欲絕,她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靠近林淺,手臂伸得老長,那模樣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她想要摸摸她,抱抱她,讓她感受到自己的真心悔過。
可還不等她的手觸碰到林淺的衣角,就被李特助抓住,強行扯開。
“淺淺——”江逐月放聲痛哭,淚水肆意流淌,顯得狼狽不堪。
“我都這麼求你了,你就不能可憐可憐我嗎?”
“可憐你?這種話從你的嘴裡說出來,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林淺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道:“拍賣會那天,林婉兒給我下藥,差點讓我失去清白,你們那時可曾可憐過我?”
江逐月如遭雷擊,整個人瞬間僵住。
她的眼神閃過慌亂,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開始在她腦海中不斷回放。
那天,她、林致遠和林彥書三個人,麵對遭受傷害的林淺,不僅沒有為她討回公道,反而偏袒林婉兒。
並斥責林淺不懂事,又在耍花招誣陷林婉兒。
林淺被他們逼的發瘋,把林婉兒撲倒,騎在她的身上用煙灰缸砸她。
後來,後來......
江逐月一想到後麵發生的事,仿佛被抽乾了全身的力氣,整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萎靡地癱倒在地,連跟林淺對視的勇氣都沒有了。
林淺勾唇冷笑:“林夫人這是想起來了?那天你用煙灰缸把我砸的頭破血流。那一夜,雨下得好大,你們把吳媽丟到彆墅外麵,任由吳媽苦苦哀求你們看在我是你們親生女兒的份上,可憐可憐我,你們一家四口就是不為所動。”
“你們任由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不聞不問;要不是我中途醒過來,強撐著虛弱的身體離開了林家,我那天晚上就死在了那個家裡,又何談今日的報複?”
“我曾經無數次反思自己,是不是我做得不夠好,所以你們才那麼討厭我。”
“後來,我發現不是我做的不夠好,而是你們這群人根本就不是正常人,我隻是把你丟到你該呆的地方,而不是把你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一樣一樣還給你,你該知足了。”
林淺的話語如同重錘,一下下敲在江逐月的心上。
過往對待林淺的種種不堪,全部化作鈍刀子,一下一下切割著她的血肉。
她的心仿佛被千刀萬剮,痛得無法呼吸。
也是在這一刻,她才意識到,自己連對林淺說對不起的資格都沒有。
她對自己親生女兒做的那些事,惡毒的程度足以下十八層地獄。
她不配得到原諒,更沒有資格讓林淺可憐她。
畢竟,林淺在林家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她也從未有過一絲憐憫。
江逐月在絕望中被李特助拖走,她的身體軟綿綿地被拖著,雙腳在地上劃出一道道痕跡。
她的眼神空洞,仿佛靈魂已經出竅,隻剩下一具軀殼。
接下來,輪到了林致遠和林婉兒。
林致遠早已絕望。
林淺對待自己的親生母親都不曾手下留情,而他,作為造就林淺悲劇的罪魁禍首,林淺又怎會手下留情?
他的身體動彈不得,嘴也也說不了話,隻能用一雙悔恨的眸子祈求林淺。
林淺卻沒有絲毫心軟。
如果殺人不犯法,林淺恨不得親手將林致遠這個畜生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