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院的人以為今天晚上可以安安寧寧度過去的時候,沒想到三大爺又整出了幺蛾子。
按照慣例,每當發了工資三大爺就會把領到的肉票細糧票拿到鴿子市,多換一些粗糧票。
有的時候,摳門的人連自己人都摳。
再加上三大爺家三個兒子一個兒媳婦,哪怕是吃粗糧都可丁可卯的。
所以就造成了明明三大爺有工作可以領到肉票,但卻月月見不著葷腥的原因。
可今天晚上換票,卻沒有三大爺想的那麼順利。
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上麵的口風突然緊了,下麵的市場管理部門自然要抓一些典型。
這不,今天晚上就盯上了鴿子市。
按理來說法不責眾,今天晚上來鴿子室的人可不少,隻要你跑得快屁事沒有。
可惜三大爺已經把票都遞給了票販子,人家察覺情況就要跑,三大爺死活拽著票販子的胳膊。
票販子打什麼主意三大爺心裡麵清,無非就是想趁著混亂把他的票給昧下。
就這麼一拉一扯直接耽誤了工夫,兩人直接被市場管理部門的工作人員拿下。
“你們抓我一個老頭子乾啥,我就是睡不著出來瞎轉悠的!”
都這個時候了三大爺還在狡辯,人家工作人員理都沒理他直接帶走。
三大爺一想到麵臨的處罰,竟然掙著掙著想跑。
那工作人員沒想到這個老頭這麼不老實,直接給了閻埠貴一拳。
拳腳下出真道理,這下三大爺是真的老實了。
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二點左右,哪怕院裡丟個人估計都沒人知道。
所以一直等到周二大早上,三大媽才發現自家老頭子徹夜未歸。
一大家的立馬晃了起來,不一會兒院裡人就都知道了。
“他嬸子你也彆著急,你先跟我說老閻昨天晚上是不是去鴿子市了?”
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說丟就丟了,昨天是發工資的日子,不用想那閻解成肯定去鴿子市了。
這麼晚還沒回來,肯定是被人抓了典型。
三大媽這個時候哪裡敢隱瞞,立馬點了點頭。
“如果是這樣反倒不用擔心,你們想想鴿子市那麼多人,法不責眾。
最多批評教育一下,一會兒就放回來了。”
一大爺倒也不是沒碰到過這種情況,這種情節較輕的,最多也就是批評指正。
再嚴重點,是沒收違法所得。
可誰能想到,這閻埠貴平白把事情鬨大。
三大媽這邊剛把懸起來的心放回去,院兒外麵來了個人,說是打聽閻埠貴是哪家的。
那人也沒廢話:“閻埠貴涉嫌投機倒把罪,被抓現行死不承認且抗捕,罰款200元。”
那人說的很明白,拿200塊錢就可以把人贖回來。
拿不出來,關大牢在裡麵蹲個兩三年。
三大媽一聽這消息,氣血上湧直接暈了過去。
等醒過來的時候,院裡的老少爺們兒該上班已經去上班了。
“快,解成,快去取200塊錢把你爸贖回來。”
閻埠貴可是一大家子的支柱,哪怕是罰款1000塊錢也得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