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遺愛話音剛落,程處默便啐了一口。
“阿爺,你不知道,這小子提前一天動身,去逛勾欄了!”
自那日程咬金打賭輸了之後,程處默便堅持要叫魏叔玉做“阿爺”。
起初,魏叔玉是不同意的。
因為那原本不過就是一個玩笑罷了。
可程處默卻較起真來。
他說他爹為了耍賴,臉都不要了。
他總不能也和他爹一樣。
“阿爺,你已經有了一個不要臉的兒子,總不能再有一個不要臉的孫子吧……”
程處默的這番話,讓魏叔玉無言以對。
隻好忍痛將這個“義孫”,認了下來。
“胡說!我那是去做……做那個……對,就是大哥說過的,做市場調研去了!”
房遺愛瞪了程處默一眼,轉身從袋子裡取出了一尊銅像,遞給了魏叔玉。
“大哥,我真的是去那邊談生意的,你看看,我這東西怎麼樣?”
魏叔玉接過銅像,仔細瞧了一眼,當看到銅像底座那四個大字時,不由傻在了那裡。
“臥槽!‘壯巨長堅’……這個也太簡單粗暴了吧!”
他看向房遺愛,驚得說不出話來。
“你往勾欄裡賣這個?啥時候,太上老君,也管下半身的事了?你就不怕,老君一生氣,直接一道雷,劈死你!”
聽到這話,其他幾人,捂嘴偷笑。
魏叔玉指著房遺愛的脖子,問道:
“那這又是咋回事?”
房遺愛不忿道:
“還不是因為錢荒嘛,勾欄那邊實在拿出不錢來,隻好以工代償了……大哥,你是知道我嘴上的本事的,總不能丟了咱們長安四少的份吧!便隻好舌戰群雄了……”
“額……好一個舌戰群雄……”
聽到這話,魏叔玉嘴角不由一抽,眼前仿佛出現了馬賽克一般。
這是咱能聽的東西嗎?
眼見時間差不多了,幾人寒暄了一會,便背上東西,朝魯亨商行這邊走了過來。
這次過來,他們隻拿了一小部分,打算先試試水。
否則,陡然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銅器,必然會惹來懷疑。
幾人剛一進門,那掌櫃便一臉笑容地迎了上來。
“公子,您來啦!”
說著,讓夥計趕緊給幾位貴客上茶。
“你看看吧,這些東西能賣個什麼價?”
魏叔玉喝著茶水,朝這邊使了個眼色,就見四喜“咕咚”一聲,將袋子扔在地上。
掌櫃的連忙上前,打開袋子。
當看到裡麵那一尊尊銅像時,掌櫃的眼中精光一閃,臉上的笑容越發濃鬱了。
“想不到,公子年紀輕輕,竟有如此實力!”
“這算什麼,小爺們有的是寶貝,就看你敢不敢收了!”程處默大馬金刀地坐在胡椅上,得意洋洋地說道。
“收!當然要收!隻是不知公子們這些銅器,是哪裡來的,為何都是些老君雕像啊?”
說話的時候,掌櫃的死死盯著魏叔玉他們幾個,似乎想從幾人臉上看出些蛛絲馬跡。
“哪裡來的?老君他老人家親自送給我們的不行嗎!你嘰嘰歪歪的,還做不做生意了,不要的話,我們就走人了!”
長孫衝一臉不耐煩地說道。
“公子息怒!是小的多嘴了,咱這就讓人稱重,還請幾位公子稍待片刻!”
沒有打探到想要的消息,掌櫃的臉上閃過一抹失落之色,旋即找來夥計,將袋子裡的東西放在秤上,準備過秤。
就在這時,魏叔玉的聲音響了起來。
“等一下!”
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隻見魏叔玉走到那杆秤旁邊,撥動了幾下秤砣,意味深長道:
“掌櫃的,你這秤有點不對勁啊……”
“什麼!”
聽到這話,在場眾人,臉色齊變。
那掌櫃的眼神卻已經陰冷了起來。
隻見他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少年郎,這飯可以亂吃,話卻不可以亂說,你憑空汙人清白,信不信,我今日叫你們走不出這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