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卻見魏叔玉笑著搖了搖頭。
“都不對……”
魏征抬起頭來,就見魏叔玉笑道:
“是沒有李建成很重要……”
“這是何意?”
聞言,魏征臉上升起一抹惱意。
他覺得魏叔玉這是在戲耍他。
卻見魏叔玉解釋道:
“陛下心心念念的,自然是最大程度,消除故太子的影響,很多事情過猶不及,父親硬拗直臣的人設,眼下自然沒有問題,可一旦時日久了,就會變成一種提醒,提醒著陛下,故太子的影響還在。
你是故太子的舊臣,所以才需要不停地直言進諫證明自己。”
“長此以往,豈不是每一次父親諫言的時候,都變成了刷故太子存在的機會,這是陛下真心想看到的局麵嗎?”
魏叔玉看著魏征,一字一句地說道:
“父親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公以此興,必以此亡……”
“放肆!”
聽到魏叔玉的話,魏征臉色一紅,瞬間拍案而起。
他今天在攤牌之前,不是沒有想過會發生什麼情景,卻唯一沒想到,自己兒子的一番話,竟然會讓自己徹底破防。
“區區黃口小兒,你又懂些什麼!看來我還是對你太過驕縱了!罷了,今日便說到這裡,你好自為之!”
說著,魏征似乎一刻也不願多待,氣呼呼地拂袖而去。
看著父親離開的背影,魏叔玉搖頭歎了口氣。
他知道,麵對現實,是需要勇氣的。
或許李世民在開始的時候,確實需要魏征這個降臣代表來配合完成作秀的需要。
可是隨著朝局越來越穩定,那麼這樣的需求,就會慢慢降低,甚至成為負資產。
魏征隻看到了前麵一點,所以一輩子過得是挺風光的。
卻因為沒有看到後一點,所以子孫後代過得並不怎麼樣。
對於魏征的拂袖而去,魏叔玉倒是習以為常了。
反正兩人的心思已經明了,那就走一步,看一步,看看誰才是正確的吧。
在家裡用過早飯後,魏叔玉便出門,朝弘文館方向摸了過去。
……
太極宮,大內。
一大早,李世民便將太子李承乾與越王李泰都叫了過來。
當看到李世民那有些疲憊的神色時,兩人都是有些詫異。
李世民隻是擺了擺手,說是昨夜寢宮走水,沒有睡好。
實際上,心中則是將魏叔玉祖宗十八代齊齊問候了一遍。
“今日叫你們過來,是想說說經營的事情。”
李世民指了指身前的案幾,讓兩個人坐下。
“金鏟鏟礦業的事情,太子已經做得很好,不但解決了錢荒與糧荒的問題,還順帶緩解了蝗災的損失。”
聽到李世民的誇獎,李承乾小臉微紅,顯得有些興奮。
李泰則是憋著嘴,一副不服氣的模樣。
李世民將兩人的神情看在眼裡,笑道:
“現如今,朕這裡還有一份差事,想置辦一個金鏟鏟鹽業出來,不知你們兩人,誰願擔當此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