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叔玉走進大廳,就看到一個衣著寒酸的老頭子跪坐在一旁,一副麵紅耳赤的模樣。
魏征則是拿著一本書,隨意地翻著,顯得心不在焉。
“這位便是趙叔父吧?”
魏叔玉看著那老者,仔細打量了一番。
誰能想到史上第一唐奸居然會是這等模樣。
這趙德言雖然名聲不顯,但對於大唐與突厥之間的曆史走向,可是幫了大忙。
從本質上來說,這是一個“懷才不遇”,然後效仿中行悅,投奔外敵的人物。
但令人忍俊不禁的是,此人與那位給漢朝造成大麻煩的中行悅不同,這人靠著吉利可汗的信任,硬是把突厥給攪黃了。
一番神操作,反倒是幫了大唐一個大忙。
想到這裡,魏叔玉看向趙德言的眼神就越發熱切了。
這一次自己家老頭子出使突厥能不能成功,可全在眼前這個人身上了。
“你是……”趙德言疑惑道。
“小侄魏叔玉,時常聽父親提起叔父的大名,想不到,今日終於見到活人了!”
魏叔玉打聲招呼,然後自來熟的在趙德言身邊坐了下來。
“原來是賢侄啊!”
在這之前,趙德言已與魏征吵了一次,正弄得下不來台呢。
現在看到魏叔玉出現,立馬笑了起來。
趙德言看了魏叔玉一眼,眼神中帶著一抹特彆的意味。
早就聽說魏征的大兒子是個敗家子,紈絝的不得了,那魏征是鐵公雞一毛不拔,何不趁機從這人手裡弄出一點錢來。
想到這裡,趙德言一臉歉意道:
“說來慚愧,賢侄來長安這麼久了,我這做叔父的居然都沒來看望過你,真是失禮啊!今日過來,原本就是想見上賢侄一麵。
現在見到了,知足了,老夫也該走了,家中妻小還未進食,還等著老夫照看呢。”
趙德言一邊說著,一邊用袖子抹著眼角,仿佛受了天大委屈一般。
魏叔玉暗暗一笑,哪裡看不出對方的把戲。
但臉上卻故作驚訝道:
“萬萬不可!叔父來我家裡做客,一口茶未喝,一口飯未進,這怎麼行!回頭傳出去,彆人還要說我魏家不懂禮數呢!”
說著,朝下人吩咐道:
“來人,速速將美酒佳肴擺上來,今日我要與趙叔父不醉不歸!”
沒過多久,下人們便將美酒佳肴端了上來。
看著魏叔玉和趙德言東拉西扯,恨不得立馬燒黃紙,拜把子的模樣,魏征臉色一黑,一個人喝著悶酒。
酒過三巡,趙德言已然喝得是滿麵紅光,一下子哭了起來。
“想我趙德言白活了半輩子,到了這把年紀才找到人生知己,賢侄,你可知那懷才不遇的寂寞嗎!
哎,想我趙德言,人稱大唐留侯,空懷一副抱負,卻無人賞識……”
趙德言又灌了一杯酒,哽咽道:
“當初那故太子建成不用我,結果被挫骨揚灰,後來裴寂也沒眼光,結果被去了相位……現如今,你爹又……”
趙德言幽怨地看了魏征一眼,原本他這次過來,就是想讓魏征念在大家以前都在李建成麾下做官,看看能否引薦給皇帝,卻被一口謝絕了。
“我爹?我爹當然是知道叔父您的才乾的!隻是在等一個合適的機會,讓您這個金坨坨發光嘛!”
魏叔玉打斷了趙德言的“毒奶”,笑道:
“這不,機會來了嘛!”
“嗯?什麼機會?”
聽到這話,趙德言連忙放下酒杯。
“叔父怕還不知道吧,陛下已經封我爹為副使,出使突厥了,在小侄看來,這正是叔父嶄露頭角的機會啊!”
“什麼!”
聽到這話,一直沒有吭聲的魏征一下子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