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城。
信武侯靳歙苦等多日,終於等來了長安的回信。
可惜並非增兵作戰,隻是太子的對敵之策。
靳歙臉色有些難看,身為大漢十八功侯,開國第一批被封侯的功臣,他隨劉邦南征北戰,尚且對匈奴騎兵毫無辦法。
而劉盈一個久居深宮的太子,竟然要教他如何打仗。
“陛下莫非老糊塗了不成?竟然由著太子亂來!”
“皇後向來不乾政,莫非這次為了太子,已經開了先例?”
“將軍,現在可如何是好?咱們到底打不打?”
手下人你一言我一語,吵得靳歙有些頭疼。
“都閉嘴!按照信上所說,先跟匈奴人過過招!”
“陛下從不打無把握之戰!何況咱們嘗試一下,萬一有奇效呢?”
“反正當縮頭烏龜多日,也該對匈奴人亮劍了!”
靳歙目光陰冷,這些日子是他從軍以來最憋屈的時刻。
匈奴人仗著快馬,挑釁漢軍,掠奪關外百姓一番後就跑,根本不給漢軍交戰的機會。
即便有追出去的漢軍,他們便會設下埋伏,隨後進行剿滅,令漢軍苦不堪言。
靳歙隻得將關外百姓內遷,尚且能夠保全其性命。
但對大漢而言,實在是有些丟人,仿佛他們向匈奴人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本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原則,靳歙決定試試劉盈所說的方法。
香噴噴的豆子撒在了關外,不少士兵都在抱怨,好生的豆子就這麼糟蹋了,喂給了匈奴人的戰馬。
“心疼這些豆子?有朝一日匈奴人南下,咱們連種地的機會都沒有!”
“這幫王八蛋,隻會踐踏你我的田地,奴役你我的後人,欺辱你我的妻女!”
靳歙冷漠地看向關外,果然匈奴騎兵又來了!
與大漢步卒相比,匈奴騎兵來去如飛,仗著自身馬快,向來猖狂無阻。
“漢家狗,出來叫兩聲?”
“今日抓來的豬,當著他們的麵殺掉吧!”
“下手快一點,小心漢家狗出來咬人!”
匈奴騎兵將俘獲的漢人百姓一字排開,隨後抽刀斬殺!
其中不乏老人與孩子,為了保護自己的骨肉,甚至有女子撲在孩子身上,可惜母子二人依舊難逃一死。
看著猖狂的匈奴人,靳歙隻覺得整個人都在噴火!
“太子的方法,究竟能不能行?”
靳歙咬牙切齒,他在忍耐,隻要劉盈的計策奏效,今日這些匈奴人一個都跑不了!
戰馬似乎嗅到了香味,隨後便開始吃起了豆子。
城樓上的大漢士兵,一個個目露喜色,這正是敵人走向覆滅的第一步。
“告訴你們的皇帝,拿更多的絲綢,更多的女人,更多的錢財來!”
“否則我們每日過來,將關外的漢家狗殺光為止!”
“看看他們氣成什麼樣了?卻對我們無可奈何。”
匈奴騎兵麵露戲謔之色,其中一人更是靳歙的老熟人——趙利。
曾經跟隨韓王信背叛劉邦,隨後更是遠遁匈奴。
以趙利的地位,根本不必出現在此處。
得知靳歙在此,趙利果斷前來,就為嘲諷大漢功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