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陰侯府。
韓信看著坐在自己麵前的盧琯,如若不是為了計劃,盧琯連進入他府邸的資格都沒有。
“淮陰侯,不知今日邀我前來,所為何事?”
“若是替你那弟子道歉,那還是免開尊口為妙。”
“在本王看來,趙王劉如意,遠比劉盈更適合繼承皇位。”
盧琯在氣勢上,明顯不如韓信,想要在話語中占得一些便宜。
可惜,韓信並未開口,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睿智。
這種行為,令盧琯相當不滿,可身後站著的護衛騰,明顯比他的護衛更強,雙方一旦動手,自己肯定不占優。
“你們兩個出去吧,我有些話要單獨對燕王說。”
“是,侯爺。”
騰徑直離開,盧琯也擺了擺手,示意護衛不必擔心。
“燕王,你當真覺得,支持劉如意,是個好的選擇?”
昨日宴會,劉邦整場都在觀察彭越,因為不信任這個半路加入的諸侯王,而韓信則是始終盯著盧琯!
想要造反,擁有二心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在沒有遇到劉盈之前,韓信自身也曾想過要造反,甚至是聯合陳豨與匈奴。
盧琯的眼神,根本騙不過他。
與其留一個不穩定因素,隨時背刺漢軍,不如直接說服此人造反,屆時劉盈遠征,便可再撈一份戰功。
至少在韓信眼裡,盧琯算個屁?
“淮陰侯此言何意?如意乃我侄兒,我跟陛下那就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嗬嗬,燕王此言當真可笑!那為何太上皇駕崩,您不前去宮中,反而來到我府上?”
轟隆!
雷聲一響,韓信正襟危坐,反倒是有虧心事的盧琯被嚇了一跳!
“你的前任藏茶,以及趙王張敖,最終都被革除王位。”
“以陛下的性格來看,能被封王且保住性命的唯有劉氏。”
“你盧琯再受寵信,卻依舊是個外人,終究要被帶到長安,跟我一樣豢養。”
韓信戲謔一笑,盧琯想到對方的待遇,不由地後背一涼,他在燕地何等逍遙自在?
回到長安後,恐怕又要深陷劉邦的監視之中。
“陳豨之前,倒是聯係過本侯。”
“什麼?你跟陳豨勾結!”
盧琯表麵義憤填膺,實則心中已經樂開了花。
朝中有韓信這尊大佛在,難怪陳豨敢在代地造反!
本來心懷反意的盧琯,被韓信一席話嚇得屁滾尿流,誰知你韓信濃眉大眼,自詡國士,卻跟陳豨事先勾結。
這種驚喜,讓盧琯發現自己跟韓信竟然是同類。
“我曾經向陳豨獻策,若能策反燕王,加上你們背後的匈奴,三國便可形成掎角之勢。”
“哪怕朝廷派兵前來,也能夠互為攻守,再不濟可割據一方。”
“隻是不知道燕王意欲何為,今日本侯替陳豨問問燕王的意思。”
韓信表明身份,盧琯再無懷疑。
“戚夫人,不過婦人之見,根本不足為懼。”
“劉如意年紀太小,根本無法掌權。”
“本王所怕者,反而是太子劉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