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琯冷哼道:“淮陰侯,倒是教了個好弟子啊!”
韓信不慌不忙,示意盧琯為自己斟茶,畢竟你盧琯什麼身份,也配讓我對你客氣?
盧琯身為客人,隻得不情不願,為韓信斟茶倒水。
“盈,是匈奴的內應。”
“陛下這些年,對待他們母子並不好。”
“一旦征伐陳豨,諸侯國的軍隊隨時可以倒戈相向。”
“試問到時候,是朝廷圍攻陳豨,還是我等圍攻朝廷?”
盧琯拍手稱快,本來還心懷反意,不敢付諸實踐的他,現在可以大膽謀反了!
陳豨兵強馬壯,加上他在燕地的十萬兵馬,還有匈奴人的支援,以及韓信在朝廷的內應,何愁大事不成?
“淮陰侯所言甚是,論行軍打仗,天下儘無出淮陰侯其右者!”
“屆時,由您來指揮軍隊,我等定能攻克長安!”
“到時候,您就是做了皇帝,也未嘗不可啊!”
看著盧琯這幅模樣,韓信打心眼裡看不起他。
“哦?那陛下呢?他可是您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兄弟?我又不姓劉,我們算什麼兄弟?我盧琯不過是他眼裡的一條狗罷了!”
盧琯冷哼道:“若非我通曉匈奴之事,這個燕王能輪得到我?”
“沛縣的那幫人,他們誰看得起我?誰把我盧琯當朋友?”
多年積蓄的不滿,在這一刻爆發,韓信嘴角上揚,他又讓一個隱藏起來的蟲豸暴露。
“淮陰侯,您也不想一直被拘禁長安吧?屆時利用完劉盈,咱們便殺了他,您才是天下共主!”
“嗬嗬,此事不急,以免打草驚蛇。”
聽到盧琯要殺自己的逆徒,韓信明顯在抑製自己的殺氣。
在盧琯眼中,卻覺得理所應當,肯定劉盈這廝,平日裡沒少給韓信氣受,才讓淮陰侯如此憤怒。
“淮陰侯,在下應該如何脫身長安?陛下若是留我……”
“無妨,你便以匈奴、陳豨暗中勾結你麾下群臣為由,回去穩定燕地,陛下定會讓你離開。”
得到了韓信的指點,盧琯當即離開淮陰侯府,前往未央宮麵見劉邦。
此時的大漢天子,隻是個普通的喪父之人。
在他的人生中,已經沒有了兒子這一身份。
“陛下,節哀!”
盧琯低頭,不敢去看劉邦,為數不多的良心,讓他有一絲愧疚。
“你怎麼才來?”
劉邦見到了好友,心中長舒一口氣,正要感慨悲傷之情,卻被盧琯的回答打斷。
“陛下,陳豨與匈奴勾結就算了,竟然連臣封地中的官員,也跟他們有所聯係!”
“臣不敢大意,隻得忍受太上皇去世的悲痛之情,回返封地維穩!”
盧琯義正言辭,麵露悲傷之色,一臉不舍的樣子,令人相信他對劉邦的義氣。
“回去吧……國事為重,不可懈怠。”
聽聞劉邦此言,盧琯心中大喜,這些年韓信雖然被拘禁,卻更加了解劉邦!
“盧琯啊,朕還是懷念,當年在沛縣,咱們去曹寡婦酒館的日子。”
“嗬嗬,臣也一樣!那時候的陛下,就已經有天人之姿!”
看著盧琯的背影,劉邦心如死灰,友情似乎也已經離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