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張壽濤從祠堂外踱步而來,臉上滿是憤怒,“上位現在是不是有些太不將你這丞相放在眼中了?七裡坊改秦淮坊這麼大的事情,戶部、工部和東宮都知道,唯獨你這個丞相不知道?陛下若是直接管轄六部,還要你這丞相作甚?這不是欺負人嗎!?”
張壽詳麵露淡然,“這有什麼好憤怒的?七裡坊開發原本就是由宋國公負責,既然陛下想出來了好辦解決此事,讓戶部和工部去協助宋國公開發七裡坊也是人之常情。上位自然有上位的考慮,我們這些當臣子,不要妄自揣測聖意。”
“大哥!你糊塗啊!”
張壽濤卻是不依不饒,“此事若真讓宋國公負責也就罷了!現如今七裡坊開發竟是太子妻弟沈霄負責!沈霄一個紈絝他何德何能!?他懂個屁的裡坊開發重建啊!?那可不是什麼小生意,是四十幾萬兩的生意,而且錢都已經被收走了!”
“沈霄那個混蛋竟然還給自己留了一個最大的樓閣,要跟淮陰侯林陽和李隆那個神棍開勾欄!人家吃香的喝辣的,我們卻連一點消息都沒有,這是不是太不將我們放在眼中了?!”
張壽詳依舊麵露淡然,“那是太子爺的小舅子,你慎言。”
“大哥啊!”
張壽濤徑直坐到張壽詳身邊,“你弟弟不是一個小氣人,不是沒有遠見的人!若是太子爺肯重用你,肯親近你,那沈霄開發兩個七裡坊我也不管,但如今太子處處針對你,你沒看見嗎!?陛下也在利用浙東黨製衡我們!”
張壽詳端起熱茶輕抿一口,解釋道:“當初陛下和太子如何親近我,現在就如何親近浙東黨,這不過是帝王之術罷了。”
說著,他看向張壽濤,沉聲道:“倒是你,你是不是經常派人去找林陽的麻煩?”
張壽濤卻是冷哼道:“大哥!林戰在世的時候,沒少找我們的麻煩!你忘了他當初向上位檢舉你收受商賈賄賂!?如今他死了,我能放過他兒子?我能讓他陳家過好日子!?”
“若是沒有你,上位能這麼輕易得到天下?他們現在當了皇帝,便要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天下哪裡有這樣的道理!我就是不服,七裡坊的便宜憑什麼都讓沈霄給占了去!你這個丞相連話語權都沒有嗎!?”
說著,他狠狠的拍了下桌案,心中滿是怒火。
“老二啊。”
張壽詳語重心長道:“這官當多大才算大啊?這錢賺多少才算夠啊?現如今是敏感時期,這幾年死了多少勳貴你不知道?人家太子爺培養自己的小舅子,你這麼生氣作甚?”
“我們現在不是強出頭的時候,浙東黨想要出頭就讓他們去,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忍是穩,你明白嗎?現如今各地矛盾都在爆發,而且藩王在封地也並不安寧,有上位焦頭爛額的時候你知道嗎?”
張壽濤不解道:“大哥,那既然你隱忍,為何還要再爭權?”
張壽詳解釋道:“這叫以進為退,我爭權可以保住現有權力,我若是不爭,那可能連現有權力都保不住你明白嗎?再過兩個月,各地藩王要回京給上位賀壽,肯定會有人要來拜訪我你信嗎?所以現在我們不要急,靜待時機。”
張壽濤冷哼道:“那我也不想處處都這麼窩囊!”
“你窩囊?”
張壽詳看向他,直言道:“你跟我說實話,沈霄被誣陷這件事,跟你有沒有關係?”
張壽濤心中一驚,忙矢口否認,“大哥,此事怎麼可能跟我有關,即便有關也是跟浙東派那些老混蛋有關!他們想讓太子納妾不成,便想辦法對付沈霄唄!”
張壽詳眉頭緊皺,低聲道:“但魏賢應該不是如此魯莽之人啊?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張壽濤忙解釋道:“大哥,他也是人,你不用將他想的多麼足智多謀。”
“希望吧。”
張壽詳微微點頭,叮囑道:“老二,你給我記住,今後離沈霄遠點知道嗎?”
張壽濤不解道:“為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