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不過出了一趟門而已,媳婦兒竟然都要沒有了!
這叫什麼事兒啊!
張巒又氣又怕,又覺得莫名其妙。
他風風火火地跨入堂中,掃了一眼堂內兩家人仿佛一觸即發的情形,一邊向張老太太和宋聚宋錦娘見禮,一邊看向妻子宋氏。
可宋氏並不看他。
但他還是立即朝宋氏問道:“芩娘,究竟出什麼事了!”
他方才也看到自己的東西被丟的到處都是了,可天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麼!
他早上出門的時候,還是妻子親自替他穿的衣,昨晚醉酒也是妻子徹夜守候。
聽他當著眾人的麵兒還是喊自己“芩娘”,宋氏手指微緊,卻是氣從心起,冷笑了一聲道:“出什麼事了你當真想不到嗎?你將那荷包藏進筆盒之時,可有想過會被我瞧見?”
“什麼荷包?”張巒顧不得去細究妻子的態度。
“竟還不敢承認了。”宋氏冷笑頻頻:“以往你不承認且罷了,是我蠢笨,儘信你了。可如今證據就在這兒,你竟還這般狡辯。”
“芩娘,你彆這樣說話。”張巒皺著眉急道:“你先跟我說清楚是什麼荷包?”
而此時,趙姑姑帶著苗姨娘過來了。
苗姨娘路上曾試探地問過趙姑姑發生了什麼事,可趙姑姑並未多言任何。
苗姨娘進了堂內,給眾人請安。
宋錦娘不著痕跡地打量著這個麵容姣好卻清瘦,且衣著格外素氣的女子。
張巒看了她一眼,眉頭皺得更緊了。
怎麼她也來了?
張眉壽煩極了眼前朦朧不清的氣氛,直接對阿荔說道:“去裡間將那墨綠色的荷包取來!”
此時全是家中私事,姨母作為外人已經不太適合多說,而若全讓母親掌控局勢,她隻怕掌著掌著就要掌歪了。
阿荔很快將荷包拿了過來。
張眉壽:“先給父親認一認。”
阿荔依言送到張巒麵前。
張巒接過,隻見這荷包做工精致,其上的暗紋青竹刺繡更是精巧,就要下意識地說自己從未見過這荷包,可細細端詳間,他腦子裡忽然出現了一個畫麵。
“父親,你見過這荷包嗎?”張眉壽捕捉到他的神情,即刻問道。
“這荷包確實是我放進筆盒內的。”張巒答得竟有幾分坦坦蕩蕩。
所有的人幾乎都是呼吸一窒。
尤其是宋氏,她眼神一顫,卻是無話了。
承認了便好!
她就知道,那筆盒是他最為心愛之物,其上還有著一把精巧的銀鎖,外人根本打不開,她也是從他昨日換下的衣物中找到的鑰匙——若不然,她也不可能如此篤定是他親手放進去的。
張巒緊接著說道:“我險些忘了,我昨晚與王翰林幾人吃醉了酒,有些迷糊……這才想起來確實是我放進去的。
可是芩娘,那荷包不是你親手所繡,贈予我的嗎?”
宋氏一愣。
“我何時再繡過荷包了?你莫要睜眼說瞎話!”
“父親,荷包是誰在何處交給你的?你可還記得?”為防父母做無用的對質,張眉壽連忙插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