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什麼叫此事與張三姑娘有關?當時那麼多人都在呢,她哪裡有機會對公主的貓兒做手腳!”徐婉兮率先站出來,瞪著鄧貞說道。
蓁蓁沒經曆過這種場麵,想必已經嚇傻了,她可得將蓁蓁護好了才行!
鄧貞知道徐婉兮定國公府嫡小姐的身份,此刻被她如此強硬的反駁,心底不免有些畏懼。
她半真半假地做出怯懦的模樣,低聲道:“可當時公主的貓兒確實是在她身邊忽然慘叫了一聲,被抱到公主跟前時,已經不動了……當時場麵那麼混亂,即便她真的做了什麼,也不見得就會被人發現。”
況且,她抱著挑刺兒的心態一直緊盯著張眉壽的一舉一動,所以張眉壽最後離開之前掉帕子的小動作她也看在了眼中。
她將這一點也說了出來。
“她當時故意走在後麵,誰知道是不是在掩飾什麼……”她的聲音愈低,卻清晰地傳入了仁和公主的耳朵裡。
她做這些,當然不是真的確認張眉壽就是凶手,她也很清楚張眉壽根本沒有這個動機。但關雎園這麼大,一隻貓兒出了事,哪有那麼容易查清楚原委?
隻要查不清,那張眉壽的嫌疑便是最大。
即便沒有證據,可單憑她的這些話,張眉壽今日就休想乾乾淨淨地離開了!
想到此處,鄧貞緊繃著的內心便湧現出了報複的快感。
她今年已年滿十二,本該等到明年就被接回鄧府,等待議親,可就因張鄧兩家前些日子鬨得沸沸揚揚的退親風波,鄧家的名聲壞透了,她母親鄧淑人的惡名更是傳得人儘皆知……如此之下,她的親事必然也會受到莫大的影響!
反觀張眉壽,退親之後非但沒有遭到太多議論,反而成了彆人同情的對象。
且如今左邊攀上秦大姑娘,右邊又與定國公府嫡小姐交好,今日竟還來參加了仁和公主的花會,日子過得這般風生水起……她不過隻是一個區區國子監監生之女,這究竟是憑什麼?
鄧貞邊想著邊打量著仁和公主的神情。
仁和公主緊緊地盯著張眉壽,鳳眸中神情晦暗閃動,俱是審視的神色。
“你有什麼要說的?”她向張眉壽發問道。
徐婉兮著急地道:“公主,我一直都與張三姑娘呆在一處,她不可能……”
仁和公主驟然打斷了她的話。
“本宮是在問她!徐二小姐連這點規矩都不懂嗎?”
仁和公主語氣冷然,彰顯了她此時的疑心已起。
徐婉兮臉頰憋得通紅,張眉壽無聲扯過她到自己身後。
鄧貞將她的動作看在眼中,無聲嗤笑。
她以為自己是誰啊?還將徐二小姐擋在後頭,自己分明都已經自身難保了!
“公主,若是民女在那時下的手,那貓兒又怎會在樓中無事醒來,且從窗子跳了出去呢?”張眉壽鎮定地道。
“萬一是投毒呢……毒性緩慢,在貓兒跑出去之後才發作的。”鄧貞連忙道。
她有些訝異於張眉壽的冷靜。
她本以為張眉壽至少要慌慌張張,口不擇言,或是著急之下反咬她故意報複的——若是那樣,她便可以咬定張眉壽做賊心虛了。
可張眉壽半點沒提兩家之間的過節,反而邏輯這般清晰。
“投毒?我為何要向公主的貓兒投毒?又何來的毒藥?鄧大姑娘不會是戲折子聽多了吧?”張眉壽佯裝冷靜地反問。
內心卻在哀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