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彥被她罵的臉色漲紅,氣得拿手指指向她。
院子裡的下人丫鬟皆低著頭,麵色各異,仔細去看,竟還有人在悄悄憋笑。
被三房夫妻扶著走進院子裡的張老太太聽著這話,亦是覺得丟臉至極。
這沒用的東西……竟養個外室都養得格外丟人現眼!
沒錢就彆學人家養外室!
張彥憋了半天卻隻憋出一句話:“你這個滿腹心機的毒婦,今日我便要休了你!”
柳氏已然看到了張老太太,此刻即便氣得發抖倒也沒有與張彥對罵,反而朝著張老太太道:“母親來得正好,母親且瞧瞧如今這家中都成什麼樣子了?這些年來我為了張家苦苦操持,替他教養子女,可他卻養個外室養了這些年,那野種竟比義齡還要大些!此事若傳了出去,外人不知要如何恥笑張家?又要如何恥笑兒媳!”
這些日子淨是她犯錯受罰了,攢了一肚子窩囊氣,今日偶爾當一回‘受害者’,還彆說——嗬!這底氣就是足!
張老太太聽得的頭愈發痛,哪怕她來時特地讓人將頭上的抹額又勒緊了一些,卻也無濟於事。
即便她對大兒媳那些什麼苦苦操持、教養子女的話一百個不讚同,此時卻也得違心地點著頭,誰讓她家兒子乾出了這麼混賬丟臉的事情呢?
再看大兒子,竟還與那被綁著的女子拉拉扯扯,那女子歪倒在他身上哭啼個沒完,張老太太朝著兒子憤然喝道:“不要臉的混賬!這青天白日裡,就讓一家老小、長輩兄弟都在這裡站著觀摩你與這下賤的東西白日廝磨不成!你有臉做,卻也要想一想彆人有沒有眼看!
你自幼讀到大的那些禮義廉恥,莫非全塞進狗肚子裡去了不成!”
她的老臉簡直都要看紅了!
“此番鬨得這麼不堪,兒媳怕是沒臉活了!”柳氏紅著眼睛道。
“那你死便是了!”
張彥脫口而出。
他哪裡看不出來這毒婦根本是在煽風點火,想借母親的手來除掉芸兒。
“你……”柳氏氣得頭腦發昏。
張老太太:“你這鬼迷心竅的東西,還不快給我住口!即便柳氏錯處再多,可如今她一日還是張家的媳婦,你便一日不可做出寵外室滅正妻的荒唐事來!”
“……”柳氏聽得想罵人。
“母親有所不知,兒子忍這毒婦已忍了許久了,她所犯之過,遠比母親知曉得還要多百倍!不過是這些年來我一味容忍罷了!”張彥一副忍無可忍的語氣。
見他竟是要賣了自己,柳氏徹底惱了。
蠢貨她見過,混賬她也見過,可這般又蠢又混得倒是真不常見!
此時,張老太太帶來的幾名婆子已將不相乾的下人丫鬟趕去了院外,並閂上了院門。
“沒有擔當的東西,今日隻掰扯你與這下賤東西的糊塗賬,你在這左右言他個什麼勁兒?竟還嫌丟人的事抖露出來的還不夠多嗎!”
張老太太怒火滔天:“你若還這般口無遮掩,不如今日我便成全你與這下賤東西可好?這就著人請族中長輩前來見證,且將你這敗壞家門的玩意兒從族譜上除了名!從今往後,你是生是死皆與張家無關!我也隻當沒你這個兒子!”
她雖最愛惜家門顏麵,可真將她逼急了,兒媳婦她敢休,兒子她也敢不要!
這樣的長子長媳,與附骨之疽何異?
見母親真的動了大怒,竟揚言要將自己逐出家門,張彥當即有幾分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