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師爺兩眼一翻,竟直接昏死了過去。
張敬瞧得心驚又新奇。
與對付他的不同,這竟又是個新招兒!
但莫名覺得這狗腿子隨從在刻意炫技是怎麼回事?
果然,阿荔已經巴巴地跟了過去,壓低了聲音討好地問道:“師傅,您什麼時候也教教我呀……”
張敬吩咐仆從將柳師爺的手腳綁住,丟進馬車裡。
“不行,就這樣將人帶上,極容易被認出來。”張眉壽看著柳師爺說道。
不說齊知縣的人會不會追上來,柳師爺在這一帶必然也有許多人認識。
目標太明顯,不方便行事。
見侄女朝自己看過來,張敬後背一涼,連忙搖頭道:“……不成!我已經與邱掌櫃做過夫妻了!”
嘶,這話聽著怎麼那麼不對勁!
反正他絕不接受與這狗師爺再扮夫妻,這是他最後的尊嚴和底線。
來一趟湖州,他竟要日日做新郎不成?
天知道他一個作風嚴謹的教書先生,為何會陷入這樣荒唐的局麵!
見自家三叔渾身寫滿了拒絕,張眉壽也不願再強人所難。
看到侄女露出於心不忍的神色,張敬不由鬆了一口氣——這丫頭還算有點良心。
不對,從什麼時候起,他竟要受三丫頭控製,一切皆要看三丫頭的心情了?
究竟是誰帶誰啊?
張敬一時挫敗到想要抓頭。
出來這一趟,難道他的冷靜和驕傲竟全都要被三丫頭踩在腳下了嗎?
“將他的胡子和頭發,全刮乾淨了。”張眉壽對阿荔吩咐道。
既不願做太監,那就先做個和尚吧。
阿荔卻顯得有些不大甘心,試探的問:“公子,真的不順便斷了他的禍根嗎?”
一旁的張敬聽得眉頭直跳。
什麼禍根?彆以為他聽不懂!
現在的小丫鬟怎麼回事?
被這樣的丫鬟伺候著,萬一侄女被帶壞了怎麼辦?
張敬還沒來得及訓飭阿荔,就聽張眉壽低聲說道:“來日還須得他出麵指認齊縣令,若此時貿然斷了,隻怕他心灰意冷之下生出破罐子破摔的念頭來,再誤了咱們的事。”
“公子的意思是,暫時先留著?”阿荔似乎很執著於這個問題。
畢竟這該死的狗東西實在猥瑣地很,竟要對小童子下手,剁一百遍都不嫌多!
張眉壽點頭:“嗯,暫時留著。”
聽主仆二人邊走邊認真討論,張敬驚得嘴唇直哆嗦。
他現在開始懷疑是下人隨主子……這小丫鬟興許就是被給三丫頭帶壞的!
……
歸安縣衙門內,齊知縣氣得砸了茶盞。
“師爺被張家的人給擄走了?你們莫不是在說笑話不成!”
一個大活人,還是在歸安縣內,竟能被幾個外來人無聲無息地擄走?
“屬下不敢誆騙大人!”差役抖著腿跪下道:“起初師爺是被張家那小公子引了出去說要給張主薄準備棺材——沒多久,張家那位老爺就帶人追出去了,再後來就沒見師爺回來過!如今遍尋縣內,也不見張家一行人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