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精神一振,當即召集所有下人去了前院,又命人去翰林院傳信給張彥。
“請二太太三太太同去前院。”她似笑非笑地吩咐道。
消息傳到海棠居,宋氏與傳話的丫鬟說道:“我身體有些不適,不便走動,大太太若是有事,還請移步海棠居來與我當麵說。”
丫鬟唯有將話傳給柳氏。
柳氏氣得摔了茶盞。
“這賤人現在還跟我擺架子!”
一旁的貼身嬤嬤勸道:“太太不必動怒,現如今您跟她還有什麼可置氣的……”
柳氏臉色稍緩。
說得對,不必與一個死人計較。
不就是海棠居麼,她跑一趟就是了,到時反而更方便行事。
柳氏起身,帶著人往海棠居趕去,又吩咐丫鬟將下人全部聚集到海棠居。
她到時,宋氏坐在堂內吃茶,紀氏陪在一旁說話。
柳氏麵上浮現冷笑。
她這個三弟妹,竟也是個沒眼色的蠢貨,時至今日還看不清形勢。
宋氏抬頭看向柳氏,又看向院子裡。
下人丫鬟婆子依照等級高低順序,站了大半院子。
“柳氏,不知你這是要做什麼?”宋氏冷聲問道。
見她當眾這般稱呼自己,更連起身都不曾起,柳氏神色轉寒。
宋氏這個賤人……
她若非是顧忌宋家,早送其去見閻王了,也用不著這般大費周章!
為了讓宋家來日無法追究,她隻有耐著性子演一出戲。
“看來是二弟出事對二弟妹打擊太大,如今竟糊塗得連大嫂都不會喊了。”柳氏冷笑著說道。
宋氏笑笑沒有說話。
柳氏一拳頭砸在棉花裡,按下不甘,又眯了眯眼睛問道:“池兒好歹是家中長子,是你二房的孩子。他如今人都沒了,二弟妹竟還笑得出來,這般鐵石心腸,說出去隻怕駭人聽聞。”
“這與你無關。”宋氏神定氣閒地去端茶。
“二弟妹果真狠心。”柳氏冷笑道:“我知道你恨池兒的姨娘,卻也不該這般對待一個無辜的孩子!此番池兒被害身亡,你作為嫡母難道也準備不聞不問,就眼睜睜看著他白白丟了性命嗎?”
“那你說該如何是好?”宋氏平靜地反問。
“自然是找出殺害大公子的真凶!以正家法!”柳氏答得義正言辭。
宋氏皺眉:“家法?難道你認為是自家人下的手?”
“池兒為人謹慎和善,與外人拌嘴都是沒有過的事情,更彆提是足以招來殺身之禍的糾葛了——且出事當夜家中上下戒嚴,凶手既能在眾人眼皮子底下消失,十之八九是有身份做遮掩的家賊!”柳氏斷言道。
“聽你這語氣不像是推測,倒更像是親身經曆了似得。”宋氏冷笑一聲,意有所指地說道。
“真相未水落石出之前,二弟妹還當慎言。”
“那你想怎麼查?”宋氏看向院中的下人:“難道凶手會在這些人當中不成?”
“不無可能。隻需依次詢問當夜出事之時各人在何處、身邊之人可有異樣,定能查出些蛛絲馬跡。”柳氏神色篤定地道:“一個人可以撒謊,但不可能每個人都幫著他撒謊,總會有紕漏。”
紀氏與宋氏互看了一眼。
“那且問吧。”宋氏渾不在意地道。
見她這幅高高掛起的態度,柳氏更覺運籌帷幄。
她命心腹嬤嬤前去查問,又讓二管家帶人在一旁詳細記錄各人所言。
查問過大半,果然出現了一名十分可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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