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發生的事情,竟都被這兩個彆家的孩子聽在耳中了?
她下意識地看向兒媳婦。
而此時,又有一道人影從內間行了出來,向她微微一福行禮,卻是隔壁的王家太太……
張老太太忍不住張了張嘴巴:“這……”
“老太太莫怪二太太。”王家太太笑著說道:“是我自個兒非要過來的——原本想著,若是萬不得已,好歹能出麵幫襯一二。”
方才若不是張巒及時出現,她怕是就要站出去打那些族人的臉了——事情經過她皆清楚,若張家族人真敢相逼,有她這個狀元太太出麵,他們顧忌事實真相被宣揚出去,必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包庇針對。
隻是那樣一來,便顯得她極多事,於王家也有些害處便是了。
可真到了那一步,她定會站出來的。
“老太太放心,我這張嘴沒彆的用處,隻一點——嚴著呢!”王家太太又笑著說道。
作為鼓動王太太的始作俑者——王守仁與阿鹿兩個也齊齊點頭。
張老太太聽罷,心情複雜,卻極感激。
都說家務事難斷,稍有插手便會被人詬病多事,這樣的出手相助,委實難得之極。
“多謝嫂子。”張巒朝著王太太深深施禮。
“謝什麼,不嫌我多事又沒幫得上忙便好。”
起初她也不知事態會如何發展,亦不知張家族人會牽扯進來,隻想著若宋氏應付不來,她必要與大房那兩口子惡戰一番來著。
“你這是什麼話!”宋氏佯裝嗔怪地看著她。
王太太笑著拍了拍她的手,及時請辭:“那我就先回去了,晚些再來找你說話。”
宋氏便讓芳菊去送人。
“張二伯,蓁蓁呢?”蒼鹿遲遲沒聽到張眉壽的聲音,這才問道。
王守仁也仰頭看著張巒。
他們今早已聽張二伯母說了,蓁蓁前往湖州尋張二伯去了。
“我心急趕回來,獨自騎馬走在前頭了,蓁蓁與她三伯走得慢些,許還得等上幾日才能進京。”
王守仁與蒼鹿聞言這才齊齊鬆了口氣,放心地隨著王太太離開了張家。
“我想蓁蓁了。”
二人刻意落在後麵慢行,蒼鹿悄悄與王守仁歎氣道。
“我也是。”王守仁發愁地道:“也不知這丫頭一路上吃了多少苦呢。”
說著,眼珠子忽然轉了轉。
……
海棠居內,張老太太冷靜下來,正對張巒說道:“方才你也有些太衝動了……那些老不死的固然該罵,可你到底不該頂撞激怒他們。你若真被逐除族籍,可是一件麻煩事……”
她原本能橫下心來,可眼下兒子回來了,她卻不得不為兒子的日後考慮。
宋氏也有同樣的擔憂。
“離了他們還活不成了?咱們的好日子在後頭呢——對了,你答應我的十個響頭呢,什麼時候磕?”張老太爺問道。
張老太太睨他一眼,忍著沒罵人。
“父親說得不無道理,咱們自立門戶,無人管束插手,日子也能過得更加自在和睦。”張巒定聲道:“經此一事,也算是徹底看清這些人的嘴臉了——遠小人,總能省去許多麻煩。”
張老太太道:“你說得都在理,可隻怕你因此背上汙名,於前程有妨礙……”
“這個母親更是多慮了。”張巒笑著說道。
見他似胸有成竹,堂中之人不禁都疑惑地看著他。
張巒清清嗓子,這才繼續往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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