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通臉色一陣古怪,阻止的話到了嘴邊,卻沒敢說出來。
太醫很快來到了乾清宮。
“回皇上,寧指揮使從頭部到脖頸兩側,皆不見任何傷痕,絕無被打昏的可能。”太醫查驗之後,如實稟道:“隻是……”
“隻是什麼?說——”聽到寧通並非被人打昏,昭豐帝已是神色不悅。
“隻是肩膀後背之上……倒有幾道抓痕。”太醫臉色有些尷尬地說道:“倒像是被人的指甲所抓傷的。”
“夠了!”昭豐帝皺眉打斷。
這都是什麼破事兒……簡直不堪到了極點!
雖然聽起來還挺帶勁的。
“皇上,臣……”寧通苦著臉色道:“興許是有人給臣下了迷藥呢?”
反正他總不會無緣無故地昏迷吧?
太醫及時說道:“人在身中迷藥之後,至少十二個時辰內,脈象或多或少都會呈現虛弱之象。而臣方才已替寧指揮使把過脈了,其脈象平穩之餘,又有實熱熾盛之象,且觀其眼口鼻,更見熱邪之氣,倒像是……服用了過量壯陽藥之後的症狀——”
還有些其它症狀,隻不過他暫時未能診出是服了什麼藥。
不過如此***過盛又體胖多病之人,亂吃藥應是常有的事情。
寧通聽得嘴唇發白,咬緊了牙,看向那名太醫。
他回頭倒要問問這是哪個不識趣又不怕死的,廢話這麼多,竟敢這般拆他的台!
隱隱察覺到寧通的眼神,明太醫麵不改色。
嗬嗬,麵對這樣十惡不赦之人,他沒借機胡扯多汙蔑幾句,已是他職業操守過硬了。
“你還有什麼話說?”昭豐帝臉色沉沉地看著寧通。
甚少被昭豐帝以這種眼神看待的寧通打了個寒噤。
他語氣都緊繃起來:“皇上,臣敢以性命擔保……臣昨晚當真不記得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既未受傷,也非身中迷藥,卻偏偏說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這倒稀奇了。”昭豐帝冷笑著道:“莫非真如外麵傳言那般,你是素日裡做多了缺德之事,遭了神靈責罰不成?”
“……”
還真說不好啊……?
他也覺得昨夜之事實在蹊蹺詭異!
可他若承認了什麼神靈之說,豈不等於承認自己缺德遭了報應?
進退兩難的寧通隻能一個勁兒地喊冤。
“行了,彆跟朕做戲了!”
雖然這種事情是個人都沒臉承認……
昭豐帝理解之餘,更多的是怒其不爭。
“此番鬨出這樣的醜事,近日你也不必再出門了!停職在家中好生反省!”
寧通聽得渾身發顫。
皇上竟停了他的職!
就算他真的睡了幾個男人又如何,訓斥一頓且罷了,都是自家人,犯得上停他的職嗎?
寧通這邊剛狼狽地離開了乾清宮,後腳就被請去了寧貴妃的長春宮。
寧貴妃聽了兄長被停職的消息,亦氣得胸口發疼。
丟人固然是丟人了些,可又不是什麼殺人放火的大事,皇上怎能停兄長的職?
說起丟人,哪裡有比一個堂堂帝王成日沉迷煉丹求仙更丟人的事情?
寧貴妃立即去了乾清宮,在昭豐帝麵前哭了一通。
昭豐帝好言哄道:“朕之所以罰他,還不是怕禦史再想方設法地彈劾他作風有失?到時,可就不止是停職這般簡單了。”
“皇上所言當真?”寧貴妃淚眼婆娑地看著他。
“朕何時騙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