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當真有那般周全,又豈會將此事泄露出來?如此一來,那位姑娘的名聲豈不是毀了?”
便是過程清清白白,可一名未出閣的姑娘家做出這種事情來,已足夠令人詬病了。
而他倒好,因此就落了個端正君子的名聲!
張眉壽笑著問道:“婉兮,你是否想過,若是他們二人的身份對調,是謝狀元癡纏著那姑娘數年,深夜不顧彼此名聲,前去滋擾那姑娘忍無可忍之下,將此事宣之於眾,你還會覺得不應當嗎?”
不論性彆,這般一味死纏爛打,不顧對方勸阻拒絕,仍去執意打攪對方的行為,顯然已經超出了愛慕的範疇。
任何理由,都不能成為不尊重他人意願的借口。這與男女無關,便是打著仰慕的旗號,亦不可取。
愛慕自然可以有,表意也無可厚非,可尊重卻絕不可少。
總不能因為她是女子,就能為所欲為,仗著女子名聲緊要這一點,去行儘不惜名聲之事,卻反過來再要受擾的一方替她維護住這名聲吧?
若不然,與持弱行凶有何區分?
所以,已被滋擾了整整數年,此番即便當真是謝大人泄露了此事,於情,他許是稍顯冷硬。可於理,卻並不能說他哪裡做得不對。
祝又樘眼中有幾分意外,更多的卻是笑意。
天南海北,前世今生,便是千年百年,隻怕都難再找出第二個如小皇後這般合他心意的女子了。
了解的愈多,這心意便合的愈發沒有退路。
徐婉兮也聽得怔了怔。
而後,有些慚愧地笑了笑,道:“我竟沒想到這一處來……現下想一想,倒果真覺得是這麼回事。”
她這人,與兄長有幾分相似,腦子偶爾不甚聰明靈光,有時一不小心就想岔了。
可好在她是講道理,喜聽勸,一點就通的。
尤其是從蓁蓁口中說出來的話,對她最是管用。
所以,她真想一直在蓁蓁身邊才好,免得哪天在大事上犯了糊塗,都無人能及時來點醒她。
不過,她已在十分努力地跟著蓁蓁去學了。
這幾年,便是祖父都時常誇她進步頗多來著。
要不怎麼說蓁蓁的存在,於她而言,當真像極了母親呢?
哎,隻要一想到這世上沒有一個能如蓁蓁這般的男子、可以叫她心甘情願地去嫁,就忍不住覺得十分遺憾惆悵啊。
咳,言歸正傳,經蓁蓁這麼一說,那謝遷似乎當真無甚錯處,便是不近人情了些,卻也是有情可原。
“且此事並非是謝狀元說出去的。”蒼鹿放下茶盞子說道。
徐婉兮頓時又來了興致。
竟還有反轉?
要不要再來一壺茶,並兩碟花生瓜子兒?
“你們倒快些說呀!”她興致勃勃地催促道。
“砰砰”
蒼鹿正要開口,雅間兒的門,此時卻忽然被人從外麵叩響。
一並傳來的,還有一道熟悉的少年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