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公子同樣想到了派人來此處盯著,隻是前兩日一直都是那老於過來,他和老於各司其職,蹲守在不同的地方,互不打擾,倒也挺正常的。
可今日換了清羽來,情況就有些不一樣了。
首先令他感到不解的就是——這人上來便跟他蹲在一起。
他原本認為,這是也看上了他這塊兒地方,畢竟他眼光獨到,所選之處隱蔽非常。
這等妄想不勞而獲的行為,雖然叫他感到不齒,可轉念一想,朱家公子也是為了他們張家在操心,明事理如他,也就選擇了相讓。
可他剛挪了窩,清羽又跟過來了!
幾番反複,他才看明白——這人就是想跟他呆在一起。
但是兩個大男人擠著蹲在一起算是怎麼回事?
他總覺得哪裡怪怪地,連空氣都有些異樣……
而且更要命的是,對方時不時還要主動同他搭話——他記得這人是極不愛說話的才對?
雖說說出的話總是令人無言以對,可這種獨獨對他一人多言多語的感覺,實在令他頭皮發麻。
眼下,去跟著張義齡也好。
能不能有什麼收獲不重要,遠離這令人窒息之地才是重點。
因此,棉花點了頭,環顧左右之後,起身就要離去。
可下一瞬,忽又停了下來。
“怎麼了?”清羽不肯放過任何開口說話的機會。
“草葉劃破了手背,我包紮一下。”棉花說話間,取出了貼身的水壺清洗了手。
清羽看著那道細小的傷口,想了想,說道:“還不如我每日齒齦出血多。”
這應當很風趣吧?
“……”棉花包紮的動作一頓。
氣氛有些凝滯。
“怎麼總是不回話?”多番得不到回應,清羽終於忍不住皺了眉。
棉花也皺了眉。
“你自己品品,你說的那些話,是人能接得上的麼?”
話罷,便無聲消失在了清羽視線當中。
清羽反思許久。
最終,隻得出一個結論來——棉花兄弟甚是不會說話,他要引以為戒。
……
今日鄧常恩休沐,此時鄧譽便等在薛姨娘院外。
“老爺還未起身,婢子們不好貿然進去通傳,大公子不如晚些再過來罷……”丫鬟神情為難地說道。
鄧譽微微抿緊了唇。
以往,他要見父親,丫鬟何時敢不替他通傳?
父親便是在歇息,卻也會見他。
自從母親中風以來,他與父親之間的關係似乎越來越差了。
這丫鬟敢擅自做主不去通傳,不怕誤了他的事,除了有薛姨娘撐腰之外,又何嘗不是看懂了父親待他已漸漸不比從前的事實。
“我就在此處等,等父親起身。”他語氣固執地說道。
丫鬟也隻能應“是”。
此時,忽然有一道聲音傳入耳中,使得鄧譽臉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