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點頭……這是為何?!”
她連忙向丈夫追問道:“莫非是已經同其他人家定下來了?”
“這倒沒有,我已問清楚了。”
“那……張家難道是沒瞧上咱們劉家不成?”劉夫人橫豎想不通。
“這說得什麼話……咱們兩家往來了這麼久,張家什麼人家,難道你還不清楚?壓根兒沒有的事,你就莫要再胡亂揣測了。”
劉夫人皺緊了眉。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張賢弟夫婦是極滿意錦兒的,隻是池兒他……不曾點頭。”劉大人說到這裡,看著自家夫人,忽而莫名有些慶幸。
好在有夫人在,這些話不用他親自同女兒講,若不然,他還當真不知要如何麵對。
劉健這句話在心中剛落音,隻聽得裡間忽然傳出瓷器碎裂的聲音。
“啪!”
茶盞跌落在地,花茶與碎瓷飛濺。
一道丁香色的身影忽然從內間奔了出來,聲音發啞地喚了句“父親”,卻是頭也未抬,腳下不做停留跑離了外堂。
“錦兒……”劉夫人腳下動了動,卻到底沒追上去。
“錦兒怎麼會在這裡?”劉健從椅上起身,皺眉道:“你這婦人……怎也不知說一聲兒!”
“她一早便等著了,我又哪裡能料到會是這般結果?”
劉夫人也紅了眼睛:“方才在裡間,我可正替她琢磨著今年京中最時興的嫁衣花樣兒呢……”
“不該心急的時候你倒是比誰都急,這下好了,叫孩子怎麼麵對?”
“你還有臉怪我?這門親事,當初可是你一意堅持促成的!”劉夫人也是氣急了,抓起椅中繡墊,便朝著丈夫砸了過去:“既沒談成,你還回來做什麼呀!”
虧還在人家吃了這些年的飯,稱兄道弟的……卻連個女婿都沒撈著,真是丟人到家了!
這一日,劉家夫妻二人大吵了一架,氣得一口飯也沒吃下。
劉清錦呆在房中至天黑,哭得雙目似核桃一般,方才遲遲覺得有些不大對勁。
不對,出了這樣的事情,爹娘怎麼沒一個來安慰她的……?
再一打聽,竟聽貼身丫鬟說:“老爺夫人拌了幾句嘴,晚飯也沒用,此時都睡下了……”
劉清錦愕然不已。
原來,事情還能這樣發展嗎?
“我去瞧瞧。”
她估摸著,爹娘真睡著是不可能的,至多是賭氣罷了。
父母年紀漸漸大了,她不能就這麼眼睜睜地瞧著,再叫他們氣壞了身子。
所以,還是前去開解一二吧……
劉清錦心情複雜地來到父母院中,卻在經過臥床的窗邊之時,聽到了父親的鼾聲。
“……回去吧。”
劉三姑娘默默轉身,對丫鬟說道。
……
次日午後,張眉壽去了田氏的住處。
“嬸子可還記得,先前我與你提過的、大哥身上的‘怪病’?”張眉壽坐在堂中,看著田氏問道。
田氏心口一陣劇跳,立即不安地問道:“可是又犯了?”
張眉壽搖頭。
田氏重重鬆了口氣。
“我今日來,是想問一問你,關於醫治此病的法子,如今可有眉目了?”張眉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