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寧皺著眉,毫不客氣地說道。
他們徐家乃百年世家,開國重臣之後——往前寧通在時,他們都絲毫看不上寧家,更何況是今時今日。
“你說什麼?”宴真眼中迸發出冷意來,抓緊了十指,下意識地便要上前。
丫鬟連忙將人攔住,聲音低而快地道:“縣主,不可衝動行事……”
張眉壽一邊輕輕拍著婧兒的背,一邊看向宴真,遂低聲對徐永寧和徐婉兮說道:“走吧。”
一個瘋子而已。
且到底人多眼雜,出出氣且罷了,不宜在人前多生紛爭。
見徐家兄妹一行人轉身離去,宴真一腔怒火無處發泄,抬手便是一記耳光甩向了身邊還在抓著她衣袖的丫鬟卷碧。
“誰給你的膽子攔我!”
卷碧連驚呼聲都不敢發出,驚惶地低下頭,低聲解釋道:“縣主忘了麼,貴妃娘娘近來有交代……”
貴妃娘娘如今還被禁著足,皇上的態度超乎尋常的強硬,竟連看都不曾去看過,寧家上下如今皆收起了張揚的做派。
宴真胸口處劇烈的起伏著。
如今這日子,當真一天比一天過的憋屈!
往常父親在時,她還是風光無限的宴真郡主……那時便是公主們都要對她禮讓三分!
如今倒好,區區定國公府的小輩,竟敢當眾這般頂撞於她……真是豈有此理!
卷碧察覺到四下眾人異樣的視線,滿心羞憤委屈無法言說。
如今縣主越發暴戾不顧體統,竟已經開始當眾對她這個大丫鬟動手了。
可她分明是一心為了縣主好,不願她被貴妃責罰——
卷碧微微咬牙,提步跟上了拂袖轉身離去的宴真。
花燈節上,人流本十分擁擠,可宴真走過之後,卻有百姓自行讓出了一條稱得上開闊的道兒來。
而此時,忽然有一道聲音從一旁傳了過來。
“徐二姑娘嬌生慣養,說話行事向來有些目中無人,縣主又何必同她置氣呢。”
宴真腳步一滯,轉頭看去。
隻見一名身形窈窕的少女走了過來,身側跟著兩名丫鬟。
宴真認出了對方,臉上不禁浮現輕蔑之色。
這不是曾在姑母的長春宮中挨了她一巴掌的靜妃侄女麼?
此時竟還有臉巴巴地往她跟前湊。
高高在上的優越感頓時歸位,讓宴真的情緒稍有緩解。
換作往常,她必然不會理會蔣令儀。
可眼下,卻有心情聽她說上兩句。
蔣令儀上前行禮後,看著徐婉兮等人離去的方向,輕歎了口氣,小聲說道:“縣主不常出門,怕是有所不知……近年來在京城貴女圈子裡,徐二姑娘和那位張家姑娘可是出了名兒的心氣兒高,難攀交地很呢。”
“張家姑娘?”宴真微微皺眉。
蔣令儀輕一點頭,道:“方才那位長相頗佳的便是張家姑娘……縣主不認得倒也正常,可想來,定當是聽說過她的事跡的。”
“哦?”宴真微微挑眉。
長相頗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