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為求一份謹慎,不被對方察覺到異樣,她在做這些之時,一直沒有拆穿劉婆子所為,直到將劉婆子帶到此處,才使了兒子將人綁了。
張眉壽聽罷這些,遂也不再多問。
不得不說,對方行事雖稱不上天衣無縫,卻也算是縝密乾淨。
見她手邊的茶涼了,客嬤嬤主動上前,親自替她換了一盞熱的。
她凡事總愛拿一拿架子,若換作平常,即便有這份討好的心,卻也未必會做到這種地步——
可眼下臨近那十日之約,她當真是急了。
這盞茶換下來,這小姑娘即便依舊不會喝,卻也必然能夠明白她的焦急。
張眉壽對她微一頷首,道了聲“有勞嬤嬤”,確也不曾嘗過那茶水。
而直到這一盞茶再次轉涼,依舊沒人過來。
客嬤嬤心中漸漸開始有些沒底。
上次見麵時,對方的目的性極強,而那字條已被取走,她便篤定了對方今日一定會來見她。
阿荔親自下樓,提了一壺拿滾水新沏的熱茶上來,替自家姑娘換上。
待到茶水變得溫熱時,張眉壽端起,吃了兩口。
客嬤嬤見狀,急得已是冒了冷汗。
張姑娘顯然是沒有多少耐心了……
此時,卻見那吃了兩口茶的小姑娘,抓了一把花生,自顧剝了起來。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且這茶不吃還好,吃了兩口反倒覺得有些餓了。
扮作少年模樣的小姑娘不急不慢地嚼著一粒花生仁。
阿荔見狀,忙去淨了手,上前替自家姑娘剝起了花生,並瓜子兒。
客嬤嬤:“……”
心竟是這般的大的麼?
這和她方才想象中的久等不到人過來,小姑娘免不了要黑臉發脾氣的局麵全然不同。
默默看了一會兒之後,客嬤嬤也仔細淨了手,加入了進去。
剝吧。
不然叫她在一旁乾看著,確實也站不住。
張眉壽吃一會兒花生瓜子仁,再吃一口茶,如此反複著。
“……”依舊被綁住手腳的劉婆子看著這怪異卻和諧的一幕,神情逐漸複雜。
張眉壽吃完了一整盞茶之後,拿帕子擦了擦手,站起了身來。
“姑娘。”客嬤嬤連忙丟下手中的花生殼,“姑娘不妨再等一等。”
“不等了。”
客嬤嬤急急地道:“我今日所言句句都是實情,確是有人背地裡要給姑娘使絆子……此事千真萬確,我敢對天起誓!”
此時這局麵,銀子已經不敢再多想了,隻怕還要惹了這位小祖宗疑心!
張眉壽聞言看向她。
客嬤嬤滿心焦急不安之下,隻聽那小姑娘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