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鹿點頭,笑著道:“那便試一試。”
田氏便將人引去了內間,張秋池跟在後麵也走了進去。
張眉壽則等在堂中,靜靜地聽著自內間傳出的細微響動。
她聽田氏說過,這追去蠱的難解之處就在於需要找到蠱引之人,隻要有了蠱引之人的血,解蠱便易如反掌。
因此她並也不曾等上太久,內間的竹簾便被打了起來。
張眉壽忙看過去。
田氏先一步走了出來。
四目相對,張眉壽見她神情複雜地搖了搖頭。
池兒的血……沒能解得了蒼家公子身上的念蠱。
張眉壽在心中歎了口氣。
看來繼曉要找的那命定之人,果真不是大哥了。
那麼,會是殿下嗎?
若是殿下,一切自然都不必再擔心。
可若也不是殿下,或當年的卦言根本是出了問題的,所謂命定之人未必就真是南家女所出,那麼他們又要去哪裡尋那個能替阿鹿解蠱的人?
想到這些,張眉壽心情微有些沉重。
同田氏道了謝的蒼鹿,察覺到了異樣的氣氛,笑了笑,道:“蓁蓁,張大哥,若無其它事,咱們便回去吧。”
“好。”
張眉壽也笑著應下,看向張秋池:“大哥,咱們走吧。”
張秋池點頭。
他不是姨娘口中那位所謂真龍之子——這個結果,讓他因沒能幫得上蒼家公子而滿心遺憾,卻又使他略鬆了口氣。
從私心上說,不管卦言真假,至少眼下他不必以那樣似乎生來敵對的身份去麵對二妹和既安了。
他與蒼鹿先一步出了前堂,張眉壽則與田氏低聲說了幾句話。
“定國公府裡的季大夫,算是南家舊人。關於當年之事,他會不會知道些什麼?”
季大夫當年既然能護著南舒逃出來,或可說明他在南家還算被看重。
阿鹿的念蠱雖叫人擔憂,但擔憂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還需一步步往前走,一點點去證實猜測。
假設那則卦言千真萬確,眼下大哥解不了阿鹿的蠱,那是不是便說明田氏真正並非南家嫡長女?
所以,田氏的身份之謎,必須要解開。
“季大夫……”
聽張眉壽說起此人,田氏眼中閃過掙紮之色。
對於見南家舊人,她心中是極抗拒的。
先前在蘇州見那位舅舅,是宋家姑奶奶的蠱毒耽誤不得,且對方是以南家叛徒的身份與她相見,如此局麵之下,她似乎有足夠的理由站在道德高點去質問對方。
可季大夫不同……
對方曾是她母親最信得過的家仆,最難的時候,必是一直拚死護在阿舒身旁的……
她怕見麵之後,對方會問起她當年在天門山寺發生了什麼,這些年藏身何處,又為何不去見阿舒。
她隱約覺得,阿舒之所以隻隱去了名,而不曾改姓,便是在等著她這個興許還活在世間的長姐去尋她……
她不知道要怎麼去麵對,更不知該怎麼去回答那些問題。
這些恐懼,早已蓋過了她尋求所謂身世真相的欲望,而更加荒唐懦弱的是,自欺欺人如她,甚至從來都不想去知道什麼真相。
想到這裡,田氏在心底自嘲地笑了笑,然而腦中卻忽然閃過了一張發髻花白的男人臉龐,和那一聲滿含急切卻又欣喜無比的“囡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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