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張大疤一家三口住的三樓,如今弟兄倆住的寬敞。
老三抽空就跑帶墩頂,遠眺東麵方向。
倪大也不管他,自己沒事就躲在屋內數銀子。
嚇!好家夥!
大小不一的銀錁子,在油燈閃爍的光線下,散發出財富的光芒。
“……八十七、八十九,這個是幾兩來著?”
“噔噔噔……”
倪叔健順著木梯三步並兩步跑下樓,半道上就大呼小叫,激動得快走音了。
“哥!哥!和尚和逸哥兒來了!”
“啥?兩小癟犢子,又跑來作甚?”
倪大一臉不情願,把一堆銀錁子往錦袋裡趕緊收拾,差點把老三眼都晃花了。
“哥!你咋這麼多銀子?”
“屁話!這是咱弟兄倆的老婆本!”
也沒背著弟弟,倪大掀起活動的床板,把銀袋子塞在木板下的泥槽裡。
“記住了,萬一哥有個什麼事,彆的什麼都彆管,一定要把銀子帶走”。
“噢!”
“彆韶叨,俺上墩頂瞅瞅!你去下麵開門”。
“哦!”
……
裹緊棉襖,倪大爬上墩頂,手搭涼棚擋住呼嘯的寒風。
定眼一瞧!
可不正是騎馬緩步上山而來的秦大個子、和尚兩癟犢子。
好家夥!
兩人六匹馬,這排場!
倪大雙手合在嘴巴邊上,做喇叭狀。
“喂!老弟啊!好久不見、甚是想念啊!”
秦逸一抬頭,在馬上衝墩頂迎風而立的老哥,咧嘴笑著一拱手。
“冒昧到訪,叨擾老哥了!”
“老弟這什麼話?咱倆誰跟誰,都是兄弟!俺讓俺弟下去給你開門了啊!”
兩人這番動靜,惹得二樓大通鋪上的墩兵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二驢子,這就是你說的,殺了張大疤一家三口和常海的憨子?”
“放屁!俺什麼時候說過這話?”
“就是!明明是逃墩四人!什麼殺不殺的,俺可沒看到”。
“都彆比比,小心禍從口出!”
老趙頭開口阻止了一乾人的胡說八道,起身套上鞋子,踢了一腳身旁呆呆的小子。
“石頭,去把炭火撥開,淘點米煮上,墩長一會兒肯定要喝酒”。
“哦!”
……
“老趙叔!又麻煩您老了!”
秦逸對出墩過來接馬的老趙頭稽首為禮,老趙笑得臉上皺紋舒展,灰白摻雜的山羊胡子一翹一翹的。
“唉!你們兩兄弟都好好的,就好啊!”
孫仲勇擠過來,手裡提著個小包裹。
“趙叔,熟野豬心和肝,有點膻,留你下酒”。
“叔生受了!和尚你這小子,又壯實了不少!”
六匹馬都交給老趙頭安排,和尚和倪三兩人,手挽手笑鬨,秦逸昂首挺胸,直奔木梯而去。
穿越至今,算起來才四個月而已,黑山墩已經物是人非。
秦逸已經不再是曾經黑山墩裡,受人欺辱的秦憨子。
光是死在他手裡的人命,七七八八加起來都超過百人。
百人斬帶來的後果,就是氣質大變,整個人如同出鞘的利刃。
鋒芒畢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