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暖氣開得很足。
脫了濕漉漉外套的她,在空調溫暖的熱氣下,漸漸恢複了生機,蒼白的唇也開始紅潤,頭發也乾了一大半。
她是貪戀這裡可以遮風避雨,才沒有開門,奪門而逃。
轎車離開城市主乾道,又行駛了大半個小時,最後在一棟歐式三層花園背書麵前停下,沈嘉卉回過神的時候,已經晚了。
這裡距離市中心比較遠,她也沒有打車的錢。
這裡是彆墅群,就連找一家便利店,都很難找到。
最好最省錢的辦法,就是留在秦紹景的彆墅,大不了,明天跟著他的車,一同回到市區。
“下車。”
見她走神,他已經率先下了車。
秦紹景下車後,見她沒跟上,轉頭走了兩步,來到車門處,打開門,冷道:“是想要我抱你進去。”
沈嘉卉趕緊下車。
她可不想,再讓他以借口,說她欠他什麼。
巨大的水晶燈下,是潔白如玉的地鑽,她坐乳白色的真皮沙發上,腳下的富貴花開的波斯地毯,色調比較喜慶,跟彆墅裡的其他裝扮,有些格格不入。
“謝謝你收留我。”
她先下嘴為強。
她改變主意了,本打算明天離開,現在突然想留下來,她需要一個安靜的空間,來進行設計創作。
沒有什麼地方比這裡更適合。
畢竟,她的確是無處可去。
“嗬。”
秦紹景攤開手,坐在她所在的沙發對麵的單人座上,饒有興致的打量這個女人,她似乎是鐵了心想要留下來。
他讓她留下,是一回事。
她主動要留下來,那是另一回事。
“想留下來沒問題,我這裡正好缺個暖床的。”
秦紹景開出條件。
沈嘉卉眼前萬馬奔騰,秀眉下的眸子,被數不儘的疑惑侵滿:不是身邊不讓女人靠近嗎,暖床?當她是什麼人啊。
出來賣的嗎。
見她要動怒,秦紹景率先一步,道:“你表現得好的話,小費可觀。”
“我不稀罕!”
士可殺不可辱。
沈嘉卉倔強的起身,想要離開這裡,哪怕外麵漆黑一片,哪怕身上近乎是身無分文,她也顧不上了。
“嘖嘖。”
秦紹景敏捷的起身,擋住了她的去路,“恕我直言,你現在離開的話,我不能保證,等下那場雨來臨的時候,你未必不會再次很為落湯雞。”
兩人四目相對。
她在他深邃的眸子裡,看到了自己無助的臉。
成為落湯雞她不怕,怕的是沒地方安靜的創作。
其他地方,沈家一定能找到她,可在秦紹景的彆墅裡,她可以斷定,她哪怕是在這裡待上三年,他不讓人發現,她就不會被發現。
她確實是很需要創作空間。
“也不是沒給我暖床過,一回生,二回熟。”
“夠了,我答應。”
沈嘉卉脫口而出。
秦紹景挑眉,狹長的眼眶裡,那深邃的眸子,一動不動的看著她,兩人僵持的站著,誰也不說話。
兩秒鐘後,秦紹景率先有了動作。
修長的脖子上,秦紹景的喉結上下滾動,他的眼神從看不出神情,到滿是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