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之路,勇往直前,絕無回頭之日。
儘管如今已有捷徑可尋,但唯有刻苦修煉,方能鑄就真強者之軀。待到那時,天地之廣,何處不可任我逍遙?
晨曦初露,地煞之氣如涓涓細流,滲透至四肢百骸,日漸茁壯。地煞內核懸浮於丹田之中,絲絲縷縷的地煞之力,遊走於體內各處,牽引著自身的蛻變。
苦修值,已累積至十萬八千之巨。
曾言自殺,不過玩笑之語,十秒之後,出門闖蕩。
此番回歸宗門,隻為突破地煞之境,如今已如願以償,自當再次踏上浪蕩之旅,一切行動,皆以實力提升為核心。
地煞境成,宗門恩賜,可得玄階下品功法一部,此乃宗門之福利也。宗門運轉,弟子眾多,資源珍貴,豈能輕易賜予?若非如此,宗門早已崩塌。
地煞之下,修煉所需資源,或許尚能應付;然地煞之上,所需資源之巨,令人咋舌。雖能支撐百千地煞弟子修煉,但又能持久幾何?宗門內地煞弟子,數不勝數,遠超此數。
功法堂內,人聲鼎沸。
一位女弟子翩然而至,眾弟子見狀,皆發出唏噓之聲,隨後竊竊私語起來。
“瞧那背影,曼妙至極!”一群弟子圍聚一處,低聲議論。
有不明就裡的男弟子,望見那背影,亦是咽了咽唾沫,雙眼放光,“此等身材,實屬難得,臀翹如峰。”
“嗬嗬,背影之美罷了,且看好戲。”一位弟子感慨之餘,起了玩心,朝著那女子高呼:“慕靈師妹,轉過身來!”
那女弟子聞言轉身,先前誇讚其身材的男弟子,頓時瞠目結舌,隻覺雙眼已盲。
“這……也太驚悚了吧。”
那男弟子自覺失言,趕忙捂嘴,躲至人群之後。
慕靈轉身,心知那呼喊自己之名的弟子,不過是在取笑自己。然而她早已習慣,入宗十年,勤勉修煉,修為卻僅止步於煉體七重,晚於她入門的同門,已有多人將她超越。
但她毫不在意,隻因她深知,自己從未懈怠,他人休憩之時,她仍在努力。儘力而為,無怨無悔。
他人取笑她的,乃是她的麵容。天生左臉,有一塊胎記,如烈焰焚燒,占據半邊臉龐。兒時尚小,如今卻隨年齡增長,愈發擴大,甚至還在不斷蔓延。
她不顧周圍目光,徑直走向功法堂。辛苦積攢許久,終可購得人階中品功法一部,心中甚是歡喜。
此時,一群人迎麵走來。
其中一女,神情高傲,貌美如花,豔壓群芳,身邊圍繞著一群男弟子,吹捧、擁護,萬眾矚目。
那些先前嘲笑慕靈的男弟子,望見那女子,亦是目瞪口呆。
“那是柳月,柳若塵師姐之妹。”
“好美啊,與若塵師姐一般無二……”
慕靈望著那女子,心中略有羨慕,羨慕她人擁有無瑕之顏。但轉瞬即逝,她很快便收起這份羨慕。
柳月享受著眾人的擁護,尤其是身邊那些男人,揮之不去,個個對她言聽計從,她欲何求,便有何得。
雖有姐姐之光環籠罩,但她坦然受之。
此刻,她望見那醜陋女子慕靈,故意走近,裝作失足,身子一歪,將慕靈推倒在地,自己則也“不慎”跌倒,嬌眉微蹙,楚楚動人,發出嬌柔之聲。
“好痛啊,我的腳好似扭傷了。”
周圍男弟子見狀,爭先恐後地上前攙扶柳月,關切詢問:“柳師妹,你無恙否?”
“何處受傷?”
“可曾疼痛?”
男弟子們心疼無比,仿佛珍寶受損一般。
而慕靈則跌坐地上,秀眉緊蹙,左肩隱隱作痛。柳月假裝跌倒,實則手掌暗含勁道。
此時,關懷柳月的男弟子們怒視慕靈,“你眼瞎不成?怎不看路?”
“若撞壞了柳師妹,你擔得起此責嗎?”
慕靈左肩疼得麻木,心中委屈,自己分明未動分毫。
在眾男弟子的攙扶下,柳月站起身,挑釁地瞥了慕靈一眼,似在說:野雞與鳳凰之彆,你可看清?
“各位師兄,我無礙。”柳月嬌滴滴道,此聲令周圍男弟子皆打了個寒顫,好聽至極。
“師妹無恙便好,師兄心疼至極。”
“若師妹有何閃失,師兄定要讓她好看。”
眾人望向慕靈的目光皆帶厭惡,雖為玄幻世界,但亦是看臉之時。
柳月與慕靈,瞬間形成鮮明對比。
所有人目光皆聚焦於柳月,忽視了慕靈。
在他們看來,柳月稍有損傷,便如心如刀割;而慕靈,不過是自取其辱,無人關心。
“我們走吧。”柳月輕瞥慕靈一眼,開口道。
……
慕靈眼眶泛紅,但強忍淚水,此情此景,已非一朝一夕,她早已習慣。
無友、無親,更無人關懷。
她渴望朋友,但多次遭遇,讓她漸漸封閉內心。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背後傳來。
“這位師妹,你可還好?”
聲音磁性十足。
慕靈一愣,轉頭望去,心頭一顫。在她那如明珠般明亮的雙眸中,一張和煦的笑容映入眼簾。
如沐春風!
這是在關心自己嗎?
慕凡望見這張麵容,內心微怔,不得不說,有些嚇人。但自己前世連如花都能以欣賞之目光看上整整六十分鐘,還能自娛自樂一番。
眼前這位,自然不在話下。
嘴角微微上揚,露出潔白牙齒,彎腰伸手,掌心向上,“師妹,可還能站起?”
一縷清風拂過,吹起慕凡幾縷長發。
在慕靈眼中,世界仿佛瞬間安靜,一種被人關懷的感覺,緩緩從心底萌芽。
這是從未有過的感受。
她呆住了。
愣神了。
在她眼中,天地萬物皆已消失,唯有眼前這伸出援手的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