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唯一透過鏤空窗欞,向裡麵望去,臉色是變了又變。
練武場上。
十多位≡三海境的年輕武修,被幼尊座下的左侍,以渾厚法氣,鎮壓得跪伏在地。
右侍則變化成了楊嶽的模樣,將楊雲拋扔出去,摔滾在那十多位≡宗武修旁邊。
真正的楊嶽,被打穿四肢,剝去人皮化為一具血淋淋的爛肉,在地上痛苦的翻滾,嘴裡慘叫滲人。
除了左右二侍,還有兩位三陳宮的災火境大念師,正在破第四進院的陣法。
他們不敢使用雷法玄冰,怕動靜太大。
驀地。
李唯一看到了一道讓整個丘州州城年輕武修都聞風喪膽的身影。
那人,戴液態的流銀麵具,身形虛幻,若有若無氣息恐怖絕倫。
正是幼尊座下的第一高手花羽子。
南境一甲第二,比左丘停排名都高。
李唯一是第一次見到花羽子,但這等氣息和外貌特征,自是一眼可辨。更何況,花羽子身旁還站著陳文武。
李唯一一眼之後,立即移開目光,怕被花羽子感應到。
花羽子含笑:“文武,楊青溪似乎並不怎麼在乎她弟弟的生死。”
陳文武道:“弟弟死了,她娘還可以再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有道理!”
花羽子失去耐心,這裡離州牧府太近,必須速戰速決。
於是,他聲音溫潤柔美的道:“楊青溪,交出龍種票和五箱湧泉幣,≡宗剩下的人,全部可活。”
第四進院的陣法內,隻剩楊青溪和十一位≡宗年輕武修和大念師,還據陣而守。
他們眼中滿是仇恨和殺意,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
在毫無征兆之下,這群賊人突然闖進來,見人就殺,嗜血無比。
洞宗年輕一代的五海境武修,頃刻被殺六七成。
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楊青溪左邊鎖骨下方,有著一個血窟窿,是被花羽子一指擊穿,血液浸透衣衫,無法止住。有詭異的妖族法氣,侵入她傷口,在痕脈中亂竄。
若花羽子真能信守承諾,她自然是願意妥協。
但她十分清楚,一旦她打開部分陣法,交東西的時候,對方肯定會趁機破陣。到時候,就成待宰羔羊了!
拖延時間。
楊青溪之前聽到了州牧府傳來的轟鳴聲,那邊多半爆發了戰鬥,≡宗的異常情況,肯定很快就會被朝廷察覺到。
於是,她故作茫然:“敢問花先生所說的五箱湧泉幣,指的是什麼?是讓深宗籌集五箱錢財,買自己的性命?”
花羽子笑道:“你再這般裝傻,外麵這些人,可就全部活不成了!兵祖澤畔,水上擂台,搶走李唯一五箱湧泉幣的人就是你。很多東西,掩蓋不了的,比如你法氣蘊含的特殊氣息。”
楊青溪眸中儘是苦澀,滿臉悔意,心中生出一股強烈的自責:“也就是說,洞宗今日浩劫,全是因那五箱湧泉幣?”
“倒也不全是!最本質的原因,乃是你居然棄極西灰燼地域,而選擇朝廷。”花羽子道。
極西灰燼地域自然是對濉宗大為惱火。
正是≡宗的退出和撤離,導致黎州戰局突變,他們再也沒有能力吃下九黎族。
這對整個南境局勢,都有致命影響。
“噗嗤!”
左侍一拳,將一位演年輕武修打死當場,頭顱掉進肚子裡麵。他獰笑:“楊大小姐還想拖延時間?再不交出龍種票和湧泉幣,跪著的這十幾個,根本不夠我殺。”
“還真是她搶了我的錢。”
李唯一自是不會可憐灘宗,若不是楊青溪貪婪,花羽子估計根本就不會搭理她。至少,懶得親自動手。
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楊雲那廝在生死關頭,肯定將他供出。
李唯一正欲使用雷法玄冰,將≡宗據點的陣法轟開一道缺口,剛轉身,就看見滿屋掛白的靈堂。
靈堂正中心,擺放有一具血色棺槨。
不用猜也知,裡麵裝的肯定是楊青嬋。
李唯一鬼使神差的,還是決定探一探楊青嬋是不是真的死了,於是,隱身閃移進去,出現在滿地白色紙錢的靈堂中。
血色棺槨長約一丈,是十分規整的方柱體,血泥材質。
泥中鑲嵌有一種半虛半實的白色奇異物質,凝化為白色的神秘古文,遍布棺槨,一看此棺就甚是不凡。
材質和形體太詭異。
李唯一不敢輕舉妄動,先以念力與棺師父和靈位師父溝通。
棺師父道:“這是一種異界棺,名叫生前棺。乃是異界的逝者,自感大限將至,就會提前把自己裝進棺中。”
“棺中布滿陣法,從內部將棺蓋合上,再啟動陣法,盜墓者就無法從外麵將棺蓋打開了!”
“不過,海澱追隨九黎族多年,應該是學到了高明的開棺手段,此棺已被打開過,裡麵的寶物早就被取走。”
“用異界棺裝放至親之人的屍身,在九黎族自古有之,倒不是什麼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