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八品烏鋼,九品鏡銀、紫銅、血木,人麵蛇妖尾皮放在一邊,玉樓閉目構思起了自己的第一件上品法器。
刀?華而不實,還不如飛劍。
飛劍?好用是好用,但難度大。
棒?有點大材小用,但非常穩,鬥法中用起來也不錯。
要不煉把烏鋼尺?
棒與尺難度都極低,煉它們玉樓很有信心,隻是可能沒人會買。
嗯,其實還有更低的,比如烏鋼珠.
但都能用得起上品法器了,沒誰會再選珠型法器湊合。
法器畢竟是護道之寶,有消費上品法器實力的人,自然不會再輕易湊合。
忽然,玉樓看著那鏡銀與烏鋼,愣在了原地,而後釋然一笑。
他想到了紅眉的招牌防禦法器,鏡銀金縷盾,作為紅眉的徒弟,玉樓自然是清楚此盾的煉製之法的。
不過他笑,隻是在笑自己。
他剛剛想來想去,想的都是攻擊性法器,哪怕都想到珠型了,依然在考慮沒人會買一大顆上品烏鋼珠去做鬥法時的殺招。
這種思路其實很有趣。
玉樓意識到,即便自己平時喜歡求穩、喜歡不與人為敵,但內心深處,還是有著展露身手、鬥法稱雄的想法。
當慎之!
那就煉隻小盾吧。
盾牌,在形製上與他曾經煉出的那隻紫銅法鏡類似,從結構上就有著極好的迭禁製條件。
而且,防禦法器屬於保命的東西,永遠不愁銷路。
無非是賺多賺少,亦或是勉強不虧、小虧、大虧之間的差彆。
想好方案後,玉樓先把府邸的陣法開啟,以防止有人打擾。
而後,將紅燈籠取出,在靈氣激發下,紅燈火蓬勃的躍動而起。
作為紅燈照代表性的靈器,這隻八十八重禁製的上品靈器紅燈籠有兩個神通,可在玉樓手中,它最大的作用就是燒火——也算物儘其用了。
既然是製作盾牌,用來提升法器靈氣敏感度的紫銅自然用不上了,而邊角料血木與人麵蛇妖尾皮也沒了施展空間。
回憶著紅眉傳授的鏡銀金縷盾煉製方法,玉樓又拿出了塊鏡銀。
一塊八品烏鋼,兩塊九品鏡銀,就是玉樓今天煉器的全部材料,鏡銀金縷盾所需的靈金他手頭有,但玉樓沒信心第一次煉器就達到紅眉的水平。
因而,他直接放棄了鏡銀自我修複禁製、靈金化縷勾連不同靈材及增幅禁製這兩點,其實,這倆才是鏡銀金縷盾的靈魂——紅眉還是很有水平的。
總要一點一點來,玉樓有自知之明,這烏鋼鏡銀盾能煉進去二十層禁製而不炸,他就很滿意了。
“你要煉上品法器?”
老祖早就注意到了玉樓的動作,他站在門邊,靜靜地看著玉樓擺弄那些靈材、煉器物什,已經看了許久。
“嗯,心癢難耐,不如今日就試試。”
玉樓沒有回頭,當然,老祖肯定不會在意。
“好,我給你護法,哈哈。”
王顯周笑著坐到了門檻上,玉樓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也沒多說什麼。
顯周老祖向來如此,從不在意彆人的眼光,性子很灑脫。
先把烏鋼扔進煉器爐,靈火激發下,其靈性漸漸開始活躍。
八品靈材的強大在於,其本身的位格比九品高許多許多。
以靈火激發材料靈性所需時間為例,紫銅被靈火炙烤半刻就差不多了,而烏鋼卻需要整整一個半時辰。
這種強大的穩定性代表著材料本身的不凡,如此,才成就了上品法器對多數中下品法器的碾壓。
一個時辰很快過去,注意到玉樓額頭上的汗水,王顯周開口問道。
“需要恢複靈力的丹藥嗎?”
像王玉樓這樣的煉器師,修習了十年練氣,這種提問完全不會影響他煉器的操作。
如果煉器那麼容易被打擾,那煉製時間動輒十幾天起步的靈器,甚至幾年十幾年起步的法寶,又該如何煉?
“不用,我有開靈丹。”玉樓淡定回答。
“拉倒吧,你那幾瓶破開靈丹,不如賞給下麵的那些小修士。
你自己一個人,哪怕天天緊著它們用,用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來,張嘴!”
《強製愛》,但老祖對乖孫版。
開靈丹是很好的恢複靈氣丹藥,但這玩意吧,它上限不太行,王顯周頗不以為然。
老子就是煉丹大師,你天天在我麵前嗑那破開靈丹,搞得我很沒麵子啊。
玉樓無奈張口,王顯周當即給他喂了一顆兩儀湧靈丹。
兩儀,指的是水火相濟的兩儀,水火相濟,完美符合玉樓的需求。
湧靈,指的是靈氣像泉眼湧出的水一樣,源源不斷,和開靈丹的差異,大概是瘋狂揮鞭趕驢與開著跑車狂踩油門的區彆。
有了兩儀湧靈丹,玉樓對煉器爐中烏鋼的控製就更得心應手。
在烏鋼的靈性快要達到最大時,玉樓又將兩塊鏡銀扔入爐中,如此,方可讓兩者同時達到最大靈性,從而更進一步的煉製。
絲滑的把其他輔材一一添加,玉樓開始了對鏡銀和烏鋼的結合。
“你這造詣不錯啊,幾分把握?”
見玉樓如此熟稔,王顯周本不經意的心居然有了幾分期待。
你問老祖為啥不期待?
多稀奇,他行走修仙界這麼多年,沒聽說哪個練氣初期能煉上品法器的。
彆說練氣初期了,就是練氣中期、煉道也精深的煉器師,第一次煉上品法器也是個煉碎的命。
所以,顯周老祖剛剛一直是種鼓勵、肯定、並時刻準備著的心態。
準備什麼?
準備安慰失敗的小玉樓,並給他適當的鞭策與引導。
然而,王玉樓想用實力告訴老祖,他不用準備了。
“十分!”玉樓簡短有力的回道,聲音中滿是堅定與自信。
王顯周先是一驚,卻沒有繼續出言,隻默默地看了起來。
好樣的,孩子,就是要有這股氣,成不成的不重要,隻要這口氣不散,你總會煉成的!
煉器爐中,烏鋼開始與鏡銀嵌合,這種嵌合是很有講究的。
一方麵,每塊靈材的大小有限,如果隻用一塊烏鋼,很難多在其形成的法器上煉入太多的禁製,因而需要多塊靈材才能煉出一件上品法器。
另一方麵,靈材的性質不同,可刻錄禁製數量有限的情況下,就要根據性質組合,安排好不同靈材的形狀與在法器上的位置,從而更好的發揮出禁製的效果。
比如,玉樓就把兩塊鏡銀藏在了烏鋼之後,在盾牌的背麵,以一個又一個的小嵌合結構為核心,將兩者結合。
盾牌正麵的烏鋼隻刻錄增加防禦的禁製,盾牌後麵的鏡銀隻刻錄增加操控的禁製。
理論上,三塊靈材組合在一起,每塊最多能刻錄至少十幾層禁製的情況下,這件烏鋼鏡銀盾算起來竟能刻錄四十多層禁製。
但實際煉製中,不同靈材組合,靈性互相影響,刻錄禁製的難度也大大增加。
在猴版的紫銅降魔杵上,玉樓可以輕鬆的把禁製搞的小小的,也不影響在靈氣的操縱下發揮作用。
但在不同靈材組合煉製的烏鋼鏡銀盾上,玉樓煉製的每一個禁製都要小心謹慎。
刻錄時,既要根據禁製的種類安排禁製所在的位置,又要根據兩種靈材的嵌合方式,為禁製安排不同的小變化。
當然,玉樓沒信心在細節中掌握好那些小變化,所以他選擇刻錄時多留點空餘。
如此,刻錄禁製的上限就低了。
玉樓估計,憑自己的煉道造詣,最多能刻錄進去二十層,再多,隻能在某些不太穩定的地方刻錄,法器煉炸的可能性就會急劇上升。
不能再拖了,如意金光,給我燒!
在如意金光的作用下,玉樓刻錄禁製的水平獲得了臨時的加強,對爐中法器雛形的靈性把握也更上了一層樓。
然而,這時候,玉樓才注意到,自己剛剛估計的二十層,其實是錯的。
如果剛剛他的煉道境界,是看山是山。
那在如意金光的幫助下,玉樓終於看清了山,發現這山不是山,而是一座大石磚壘砌起來的高台。
玉樓眉頭微微一皺,加大了如意金光的激發速度,進一步提升著自己的煉道造詣。
現在,又能達到二十層禁製的水平了。
七層,操縱禁製全部搞定。
十層,烏鋼盾麵與鏡銀實現了完美的結合。
十八層,現在已經煉進去八層不同類型的防禦禁製了。
再來兩層,太硬了也不行,需要來些韌性。
十九層,嗯?金光消耗完了。
玉樓眼中閃過遺憾之色。
就差一層便可達到該盾牌的上限,可惜。
見玉樓長長的歎了口氣,王顯周微微有些擔心。
是失敗了嗎?
為什麼沒有爆炸聲?
“成了!”玉樓笑著道。
“成了?”王顯周有些難以置信。
孩子,你現在才練氣一層啊,就能煉出上品法器?
一塊閃著紅光的盾牌從煉器爐中飛出,玉樓用靈水降溫,很快,盾牌就顯露了真容。
黝黑的烏鋼盾麵閃著靈光,盾麵的四周,則是半包圍的鏡銀,鏡銀延伸到盾後,形成了一個巧妙的卡托型結構,卡住了前麵的烏鋼盾麵。
在兩者之間,玉樓還煉製了四十多個連接點,每一點,都同時是禁製的關鍵節點。
七層操縱禁製,十二層防禦禁製,互相緊密結合,組成了這件脫胎於鏡銀金縷盾的烏鋼鏡銀盾。
可能墨玉油珠能通過再接四五根腿的方式擁有三十六層禁製,成為無比抽象的上品法器,但五顆墨玉油珠的價格,也抵不上這塊盾牌的價格。
“玉樓.”王顯周笑著搖了搖頭。
“英雄出少年,從十三歲到二十三歲,十年時間就能如此,你果然是在煉道上有天賦的。”
——
煉道上有天賦算什麼,沒有修為,王玉樓這輩子也就隻能煉煉十九層禁製的上品牛馬盾牌了。
似乎是煉成了上品盾牌,但又煉的不是那麼完美,從而給了玉樓一種壓力與緊迫感。
在那天煉製後接下來的三個多月裡,玉樓一直在潛心修行。
唯一與外界的交流,就是聽取張學武、秦楚然等人的彙報。
對了,還有小魚。
這姑娘年紀輕輕就乾起了土木,可能也是知道自己這輩子有了,生怕自己做不好,辜負王前輩的信任,隔三差五就來找玉樓彙報。
靜室內,坐於蒲團上的玉樓睜開了眼睛。
香爐中的三隻香早已燃儘,在仙尊得注視下,他也順利突破到了練氣二層。
五個月練氣二層,大概是尋常雙靈根練氣修士修行速度的七倍。
其實這個速度不算快。
因為所謂的最低修行速度隻存在於理論上,對於雙靈根的練氣修士而言,他們往往都會嗑藥。
靈丹嗑不起,還有靈散呢。
起身離開靜室,走出府邸,玉樓來到了黃金台的邊緣,往下看去,下麵的建築群已經初具規模。
大殿、宅院、園林、演武場,如同衛士一般,拱衛著金台。
遠處,還能看到那巨大的水閘。
一個月前,有兩隻雜妖結伴襲擊河灣漁港,玉樓建立的響應機製初次顯威,在沒有任何修士受傷的情況下,引氣修士們就輕鬆的解決了那兩隻雜妖。
為了檢驗響應機製的效果,玉樓沒讓張學武與老崔出手。
因為影響了自己虐菜刷功勳,老崔還頗有微詞,但不多,他現在麵對王玉樓,敢說句太冒險已經是極限了。
“楚然,小比還有幾天?”
收回目光,玉樓問隨在身側的秦楚然。
“兩天,王前輩。”
輕輕點頭,玉樓看向北方。
練氣六層的王榮周駕著他那破飛舟回來了,看起來表情不太好看。
玉樓知道,這說明老祖在外麵收獲還挺大。
這老頭兒雖然老了,但完全沒有一點在窩裡修養的意思,反而隔三差五的出去打野。
滴水洞天的各種靈物、靈藥等等,非常豐富,每次出去打野,王顯周或多或少的都能有些收獲。
如果遇上運氣不好的時候,他還會悄悄去滴水洞鎮守修士守著的資源點裡掏上一把。
“好好籌備。”玉樓又交代了秦楚然一句,轉身回了府中。
拿到了河灣漁村領袖之位,為的是能騰出更多的時間修行。
王玉樓現在屬於完全不問村中事,一心隻向大道行。
“玉樓,哈哈哈,我在得木坳拔了兩棵靈木苗,一顆是白榆木,一顆是苦心竹,還沒被人發現。”
“老祖,咱不缺這點東西,您這麼做太危險了,萬一被洞天巡邏隊發.”
“好了,我心裡有數,滴水洞的洞天巡邏隊都是飯桶,追了我兩次都沒追上,怕他們乾什麼?”
“萬一築基修士來.”
“那我就跑唄,而且,玉樓,你不懂,我每次隻拿一點點。
那些鎮守修士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守著的資源被人拿了,往往不選擇往上報,隻會自己平賬。
就拿河灣漁村為例子,我拿你十條靈魚,你會告訴宗門自己沒看住,捕上來的靈魚少了十條嗎?”
“不會.”玉樓無奈回答。
你說顯周老祖的理由歪吧,細想想還真有幾分意思。
王顯周:誰有靈石,我搶誰的,絕不欺負窮鬼!
老人家已經一百七了,現在這種行為,頗有些‘隨心所欲亂逾矩’的意思,王玉樓也拿他沒辦法。
“說起來,如今你也到了練氣二層,但速度隻有正常情況下的七倍。
要不要繼續溯脈,也該做個選擇了,講講你的想法。”
在憩息丹以及諸多其他輔助修行靈丹的幫助下,玉樓可以夜以繼日的以最快的速度修行。
但因為要時不時得運癸水靈氣溯脈,修行速度其實是被耽誤了的。
如果不溯脈,玉樓的修行速度可能會是尋常雙靈根修士的十倍多。
不用睡覺,每天花在修行上的時間可以更多。
增幅靈丹永不停,藥效過了立刻續。
看起來很爽,但這種爽背後是巨大的代價。
七倍的速度意味著,不考慮丹藥市場價,但從丹藥煉製成本而言,玉樓每天都要耗費十三枚靈石。
這裡,也沒算顯周老祖給玉樓定製靈丹的成本。
如果把丹藥按市場價評估,再把老祖的成本加上,玉樓的修行速度,對應的是每天起碼四十枚靈石的支出!
“我不想溯脈了,老祖,每次溯脈完,經脈都會受傷。
溯脈止痛需要靈丹,治療經脈之傷也需要靈丹。
如果把這些靈丹換為增幅修行速度的靈丹,我們能省很多靈石。”玉樓恭聲道。
王顯周嗤笑一聲,反問。
“你是在替我省靈石?”
是的,玉樓這幾個月修行所用的靈丹,都是老祖免費給他提供的。
玉樓表達過想付費的打算,可卻差點遭受此生第一次家暴。
見王玉樓不說話,王顯周想了想,道。
“如果溯脈,你長期隻能有七倍左右的修行速度,沒有瓶頸的話,要五十五歲左右才能到練氣十層。
如果不溯脈,你有機會實現十二倍的修行速度,玉樓,你可以在不到五十就到練氣十層。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沒有讓玉樓回答的意思,王顯周亢奮的走動,亢奮的分析道。
“不到五十歲的練氣十層,有很大機會七十歲前築基。
如此,築基後,便有三百年的時間補道基!”
築基後,有三百年的時間補道基,意味著未來的王玉樓,有了更多的觸碰紫府關的可能。
聽起來很美好很美好,美好到王顯周的語氣中都帶上了激動。
玉樓明白,不僅明白老祖的期待,更明白這種預期隻是水中月、鏡中花。
他不想打破老祖的快樂暢想,最後隻是道。
“老祖,咱們王氏沒那麼多靈石,玉樓也不願意”
安北國王氏是不小,但隨著玉樓修為的提高,他所需的靈丹也會更貴。
目前,他維持七倍速度的耗費是每天十三枚靈石,每年近五千枚,看似王玉樓自己努力些就能掙到。
但這個耗費是會不斷增加的,一路嗑藥修到練氣十層的資源耗費,起碼能買齊兩套築基資糧了。
“有靈石,不用擔心,有靈石。
我會在蹬腿前給你備好相應的丹藥,你就好好在此修行,什麼都彆管,就修行。
玉樓,我停在了練氣十層,走不下去了。
你要走遠點,替老祖我,去看看遠處的樣子,看看群仙台的樣子。”
說到最後,王顯周有些動情。
他躲開了玉樓的視線,轉過身,默默注視著天空中的滴水天、仙尊府。
他曾是名揚四方的仙盟行走,那時,也是他最意氣風發的年代。
王顯周此生最大的願望,就是在仙盟一步步走上去,進入群仙台。
可惜,他是沒機會了。
“老祖,您不買延壽丹了嗎?”玉樓的聲音有些抖。
他不覺得感動,更沒有榮幸,有的隻是哀傷與不忍。
王顯周攢了一筆靈石,打算給自己買延壽丹,這件事,族中很多人都知道。
一枚最便宜的延壽丹要耗費二十五萬枚靈石,可以延壽十年。
每位修士單靠延壽丹,就能延壽最多五十年。
王顯周失去了靠修為延壽的手段,自然隻能找各種延壽靈物、丹藥了。
“哈哈哈,大夢一場,不過小小青塚。”
王顯周輕笑,轉身。
“我做了很久的夢,甚至,從對丹藥一竅不通,漸漸自學,變為了煉丹大師。
這夢,也該醒了,玉樓。
延壽解決不了我的問題,不過苟延殘喘。
傳說中,天地有輪回之大律,人死即可轉世。
我隻求自己轉世為人,再修上一場。”
下次,老子再也不越級戰鬥了——顯周老祖在心中默默補了一句。
見老祖如此,玉樓心中五味雜陳,想法也紛雜的厲害。
他想省靈石,心有執念的老祖想讓他儘快達到築基門檻。
兩人沒有多提,但卻默契的放棄了討論溯脈的事情。
旦日的點撥很關鍵,但如果在七十歲前甚至更早就能築基.
溯脈不溯脈的,也似乎沒那麼重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