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虞晚笑道:“大舅母這話說得不對,碰上這種事,我們自該調查清楚,然後殺雞儆猴,讓其他人再也不敢效仿才對,便是跟我時間再久,犯了錯,也不能因為是老人就網開一麵。”
沈虞晚接過賬本,正要打開,卻被孫氏抽了回去。
“許是我最近管著國公府,又管著你的鋪子,將賬本給看岔了,剛剛虞晚說賬本都對過,我突然想起來,裡頭有幾處賬目沒算進去。
“你瞧瞧我這記性,等我回去後再好好算算,如果當真有問題,再來找虞晚說。”
孫氏拿了賬本就走了。
玉芝蹙眉,“表小姐,大夫人這是在乾什麼?剛不是還說賬本有問題,怎麼突然又沒有了?”
沈虞晚淡定地喝了口茶,“想要靠假賬從我這裡討個人情,讓我主動提出帶張玉蓉去琴會,更為了撤了我的人,好塞她的人進去。”
孫氏想要一箭雙雕,可惜沈虞晚早就不是曾經那個好欺負的她。
她在裴家,也是掌管裴家整整七年,裴家的產業稱得上富可敵國,那是裴家多少年祖輩積累下來的。
玉芝道:“大夫人是不是太過分了!奴婢這就去稟報老夫人!”
“不用,儘量低調地調查大舅母在國公府的賬目。”
玉芝納悶,“小姐想要跟大夫人作對,搶了大夫人的管家權嗎?”
“大舅母管家已經二十年,哪裡那麼容易換彆人?更不要提是我這個外人。更何況能管家這麼久,就證明她的賬目不會出現太大的問題,並且在外祖母的忍受範圍內。我們隻是多加防範,先抓住對方把柄而已。”
沈虞晚也沒抱希望能真找到孫氏的漏洞,孫氏為人圓滑,若真有所漏洞,根本輪不到沈虞晚來抓。
孫氏回到院子。
張玉蓉一聽沈虞晚還是沒提出帶她一起前往琴會,有些著急了。
“娘,琴會在即,這個法子不能讓沈虞晚就範,我可怎麼辦?”
孫氏十分無奈,“不行便去找沈虞晚好好說說,她自己一個人去琴會到底示弱,她第一次參加,是想要有人陪伴有底氣的。”
張玉蓉還是不甘心,“她不過寄居在我們張家的孤女,我們張家對她有恩,她出頭了反倒不記得我們的好,這種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就該趕出家門去!”
“說是這麼說,她這些年都是花的自己的銀子,更有其他是老夫人幫襯,我們還真沒借口用恩情來脅迫她。”
孫氏雖然這麼說,心裡卻始終不甘心,覺得女兒說得沒錯。
沈虞晚就是個白眼狼!
她住的吃的,哪個不是張家出去的?
現在反而連一個琴會,拉她女兒一把都不肯!
可機會難得,麵子才值幾個錢?
孫氏翌日一大早還是帶著女兒去了杏花苑。
沈虞晚在試琴,她發現有幾個琴音不太對,便自己嘗試調調,偏偏調得有些不對,犀利的琴聲破碎傳出,震得人耳膜生疼。
沈虞晚蹙眉,歎息一聲,看來還是得將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