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來做,反倒是將好琴給毀了。
隻是,除了相熟的調琴師,陌生人不了解她的品味,很難調試出沈虞晚最喜愛的琴調。
她才想自己嘗試。
這琴聲,正好被孫氏和張玉蓉聽見。
張玉蓉眼中劃過微不可查的鄙夷,“表妹這架琴看著不錯,隻是這琴聲,怎麼第一下就破了音?實在沒有這方麵的天賦。”
孫氏笑道:“虞晚彆怪玉蓉說話難聽,她說的也沒錯,琴會顧名思義就是用琴藝相互比較的。若虞晚去了光看著彆人表演,也實在不是個事兒。
“但若有個琴藝高超的人跟你一起去,就不一樣了。她出彩了,虞晚臉上也有光,你說是不是?”
孫氏不動聲色打壓沈虞晚。
旁邊玉芝聽不下去了,正想說自家表小姐彈琴好聽著呢,便得到了沈虞晚的安撫眼神。
玉芝臉上帶上笑意,退到一旁不說話了,她感覺最近表小姐變化很大。
她還是她,但是硬氣了不少,讓玉芝也跟著心裡敞亮。
儘管表小姐還沒說話,她就覺得表小姐一定不可能吃虧。
沈虞晚眨了眨眼,似對孫氏話中意根本沒聽懂。
“我確實多年沒彈琴,琴技生疏了很多。倒是大舅母,今日不忙了?怎麼有時間來我這裡?”
沈虞晚根本不接茬,孫氏乾笑兩聲,“這不是昨日鬨了烏龍,今日特意來告訴你,賬本沒有問題,大舅母心裡愧疚,便想著玉蓉琴藝高超,讓她跟著你一起前往琴會,給你沾沾光。”
沈虞晚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不過這件事大舅母就不用擔心了,我既然是跟婉兒去的,自然有婉兒照顧我,也就不麻煩表姐了。”
孫氏和張玉蓉對視,張玉蓉已經羞憤得滿臉通紅。
孫氏冷了臉,“虞晚,你到底是晚輩,我這個長輩不好說你什麼,你收到了太傅府的請帖,我們自然比誰都替你高興,但你怎麼能這麼自私?
“平日裡張家有什麼,都是記掛著你的,不缺你吃不缺你穿,你怎麼能出去玩,都不記掛著你表姐呢?不過是讓你表姐陪著你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你不同意,可是對張家心裡有意見?”
張玉蓉重重哼了一聲,“不識好人心!”
玉芝氣得不輕,分明是她們有求於人,偏偏還這麼硬氣!
一點求人態度沒有,還全都成了是表小姐的錯了?
反觀沈虞晚,一點其他表情都沒有,她道:
“大舅母這是說的什麼話?我這不是想著,表姐已經有了談婚論嫁的公子,不如將這個機會給二表妹,因此讓二表妹準備準備,當日我們一起前去的。
“我沒想到,大舅母竟是這麼看我的,因為這個就說我自私,真是讓我傷心。如此說,我還不如去找外祖母,跟外祖母說搬出張家,不在張家住著,惹大舅母的眼了。”
沈虞晚垂眸,表現出悲傷委屈的樣子。
她早對孫氏和張玉蓉的手段有所預料,帶張玉蓉去,沈虞晚不願,不如主動退一步,帶著張玉婞前往。
孫氏若再不依不饒,鬨到老夫人那裡都沒有道理,還會徹底得罪三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