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高聲喊道:
“不知誰是常禕禕?既然作出那等千古名句,何不出來較量一番?”
眾人雖大多不認識常禕禕,但都知道作者是個兩百斤的胖子,常禕禕這體型瞬間成了焦點。
他站在淩風身旁,臉色蒼白,額頭上冷汗直冒,雙腿微微發抖,仿佛隨時都會癱軟在地。
“風哥,我……我該怎麼辦?”
常禕禕低聲哀求,聲音中帶著幾分哭腔。
淩風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
“彆怕。你先上去,隨便寫兩句,不管寫得咋樣,剩下的交給我。”
“好,風哥,不管怎樣,我都不會把你供出去。”
常禕禕咬了咬牙,硬著頭皮走上前,顫聲道:
“我……我就是常禕禕。”
南風王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中閃過一絲譏諷,笑道:
“原來是你。既然你能作出那等千古名句,不如也以‘雪景’為題,作詩一首,如何?”
常禕禕咽了咽口水,結結巴巴道:“好……好。”
他站在桌案前,手抖得幾乎握不住筆,腦中一片空白。
廣場上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乾帝眉頭緊鎖,淩宇和淩逸則是一臉看好戲的表情,顯然不相信常禕禕能寫出什麼好詩。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常禕禕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滴在潔白的宣紙上,暈染出一片水漬。
終於,他寫完最後一句,長舒了一口氣,顫聲道:“我……我寫完了。”
南風王走上前,拿起詩稿看了一眼,臉色頓時一變。
他原本帶著譏諷的笑容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震驚。
“凍雲垂野暮天低,拆得雪字作寒衣。
玉門關外埋骨處,猶見當年馬蹄西。”
南風王低聲念了一遍,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廣場上頓時一片嘩然。
太學的學子們紛紛湊上前,爭相觀看這首詩。
趙峴禾看完後,忍不住讚歎道:“這詩……意境深遠,字字珠璣,堪稱絕句!”
陳塬亦是點頭歎道:“此詩意境之高,遠勝於我方才所作。常公子果然才華橫溢,佩服,佩服。”
乾帝原本緊繃的臉色也稍稍緩和,眼中閃過一絲欣慰。
他看向常禕禕,淡淡道:“常愛卿,此詩可是你所作?”
常禕禕正要開口,淩風卻搶先一步,朗聲道:“父皇,此詩確實是常禕禕所作。
他雖平日低調,但才華橫溢,隻是不喜張揚罷了。”
乾帝微微頷首,目光中帶著幾分讚許。
南風王沉默片刻,忽然笑道:“好一個‘拆得雪字作寒衣’!常公子果然才華橫溢。”
話鋒一轉,他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不過,要我說,這首詩雖妙,卻也隻能堪堪與我們公主的才情平分秋色,在伯仲之間罷了。”
太學的學子們紛紛圍上前,向常禕禕道賀。
常禕禕卻是一臉茫然,仿佛還沒從剛才的緊張中回過神來。
南風王忽然轉身看向常禕禕,笑道:
“常公子果然才華橫溢,不過,我北涼向來敬重真正的才子。不知常公子可否再作一首,讓我等開開眼界?”
此言一出,廣場上的氣氛頓時又緊張起來。
常禕禕剛剛鬆了一口氣,聽到這話,頓時又慌了神,手足無措地看向淩風。
淩風微微皺眉,心中暗道:“這南風王果然不肯輕易罷休。”
乾帝也看出了南風王的用意,沉聲道:
“南風王,常愛卿方才已作了一首絕句,何必再為難他?”
南風王笑道:
“乾帝誤會了,我隻是想見識一下常公子的真正才華。
若他真能再作一首,我北涼願贈大乾一萬匹戰馬,以示敬意。”
這話說得冠冕堂皇,實則是在逼常禕禕露餡。
常禕禕若是作不出,之前的詩便會被質疑是抄襲或他人代筆;
若是勉強作出一首平庸之作,也會讓人懷疑他的真實水平。
常禕禕急得滿頭大汗,低聲對淩風道:
“風哥,這下可怎麼辦?我……我實在編不出來了!”
淩風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彆慌,我來處理。”
說罷,淩風大步走出人群,朗聲道:
“南風王,常禕禕方才已作了一首絕句,你何必再咄咄逼人?
若你真想見識大乾的文采,不如我來與你較量一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