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那之後,他就開始寵著越婈。
她很合自己心意,又乖又懂得怎樣討好自己。
短短幾個月,就從正七品選侍晉封為正五品美人,宮女出身的嬪妃晉封向來比之旁人要難些,雖然後宮中隱有微詞,但君宸州並不太在意這些規矩,他喜歡就晉了。
他對越婈,就像對一隻聽話的寵物,正是愛不釋手的時候。
這樣的心態是在那年元宵宮宴的時候改變的。
那年除夕,他帶著越婈出宮遊玩,給她買了一隻兔子燈。
雖說是他贏來的獎品,但是民間做得這些東西都略顯粗糙,絲毫不及宮人匠人的手藝。
見女子提著那盞燈正在興頭上,君宸州也沒說掃興的話。
回了宮後,他很快就把這件事忘了。
沒過多久便是元宵佳節,宮中設宴。
越婈恰巧染了風寒不能出席,君宸州讓楊海去吩咐禦膳房,多做些她喜歡吃的東西送去蒹葭閣。
宮宴上觥籌交錯,君宸州卻是興致缺缺,每年都是這些東西,他早都看膩了。
正想出去透透氣,就見楊海匆匆走進來,附耳說道:“皇上,五公主和馮婕妤在蒹葭閣和越美人起了衝突。”
君宸州立即放下酒盞,起身往外走去。
卻不想在他快到蒹葭閣時候,太後和皇後等人也聽到了風聲趕了過來。
蒹葭閣中,他隻看見越婈跌倒在雪地上,而五公主氣勢洶洶地站在那兒叉著腰,馮氏拉著五公主的手似乎在勸什麼。
不等他開口,楊海就很有眼力見地上前去將越婈扶了起來。
她用袖子擦了擦眼睛,眼眶紅紅的,卻強忍著沒有哭。
“怎麼回事?”君宸州聲音冷厲,五公主都不自然地抖了下。
馮若嫣暗自推了推她,五公主這才搶先一步說道:“皇兄,我不過是想看看這盞兔子燈,誰料越美人死活不願意,爭執間那燈不小心掉在雪地裡,摔壞了。”
馮若嫣煽風點火:“公主也不是有心的,偏偏越美人不饒人,五公主這才不小心將她推倒了。”
太後嫌惡地瞥了一眼越婈:“真是會惹事。”
今日這麼多皇親國戚進宮,偏偏她在這兒胡鬨。
“來人...”
“行了。”君宸州打斷太後的話,語氣淡淡,“一盞燈罷了,有什麼要緊的。”
他冷眼看向馮若嫣和五公主:“還不回去。”
五公主張了張嘴,但覷到男人的臉色,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了,拉著馮若嫣就離開。
君宸州回過身對著太後道:“母後還是先回太和殿吧,都出來了恐怕留在殿中的人胡思亂想。”
前方宴席還沒結束,君宸州隻吩咐宮人照顧好越婈,自己也離開了。
可是他沒看到,身後女子失望而傷心的目光。
對他而言,隻是一盞普通的燈,若是事情鬨大了,在這樣的場合就是丟了皇家的臉麵。
且當時太後已經有些生氣了,他隻想趕緊結束這件事,省得再生波瀾。
這樣的燈,宮中庫房中不知道有多少,越婈若是想要,明兒他就叫人送來。
那日夜裡,君宸州去了坤寧宮。
此後朝事繁忙,直到三日後傍晚,他才來了蒹葭閣。
可是殿門前空空蕩蕩的,往日那個一聽他要來就早早打扮好出來等著他的女子不知在何處。
宮人守在門外,看見他來戰戰兢兢地跪下。
君宸州麵無表情:“越美人呢?”
他瞥見殿內連燈都熄了,一時有些擔憂,她的病還未好嗎?
小太監語氣磕磕絆絆的:“主子她...還在病著,說不宜麵聖。”
“太醫來看過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