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得選嗎?”越婈氣急反問。
見她蹙著柳眉怒視自己,這般生動的表情,君宸州反而笑了。
他抬手幫她挽過耳邊的碎發,低聲笑著:“沒得選,所以杳杳注定要隨朕回去。”
越婈氣急敗壞地拍打他的胸口:“放開。”
“不放。”君宸州抱緊了她,指腹在她的後頸上輕輕摩挲,帶來一陣陣酥麻的感覺。
“杳杳知道,你不在的日子我有多難熬嗎?”
“就像那時去南疆尋找誌書,被上萬隻蠱蟲包圍,密密麻麻的蠱蟲啃噬著流血的傷口,鑽心的痛讓我生不如死。”
越婈心頭一跳,她從未聽君宸州提過在南疆的事情,其中艱辛,她也無從得知。
男人看著自己的眼眶有些猩紅,他勾了勾薄唇拔下越婈發髻上僅剩的一根珠釵遞給她:
“杳杳若是不隨我回去,就把它刺進我的胸膛。”
他握著越婈的手,將鋒利的珠釵抵在了自己的心口。
越婈用力想要縮回手,君宸州卻不給她退縮的機會。
“瘋子!”
越婈罵了他一句,狠狠咬在了他的手背上。
珠釵落在了地上,君宸州卻渾然不覺得手疼,甚至有了一種詭異的快感。
“你舍不得。”男人笑意越來越大,越婈甩開他的手,君宸州卻不放過她,再次吻住了她。
越婈眼中神色複雜,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君宸州對她的執念這般深。
在她設想中,梵音寺那場大火後,兩人便該橋歸橋路歸路,他繼續做他功在千秋的帝王,也許沒有她,他會是個更好的君王。
而自己對他來說,不過是數十載人生中的一個小插曲。
越婈自認自己是個膽小的人,她不敢去交付真心。
哪怕她如今已經知道了君宸州從前為她做的事,知道了他是喜歡她的。
可身份不對等的兩個人,如何去談愛?
她不知道這份感情會維持多久,也許年少的時候,他的愛轟轟烈烈,可一旦隨著時間流逝,這份感情不會變質嗎?
到時候,她就又一無所有了。
感受到越婈不再掙紮,君宸州細細地輕啄著她的唇瓣,在上麵舔舐吸吮,樂此不疲。
許久,越婈才推了推他,聲音軟下來:“天色太晚了,我想回去,不然我的朋友們會擔心。”
“朋友。”君宸州玩味地咀嚼著這兩個字。
他心裡好不爽啊,不想越婈有朋友,不想任何人牽扯她的心神。
如果她每日隻能看見自己就好了。
君宸州極力按捺下心中病態的想法,語氣沉沉:“朕可以暫且送你回去。”
越婈眼神一亮,又聽他道:“杳杳不會再跑了吧?”
不等女子回答,君宸州就笑著撫了撫她的臉頰:“杳杳有所不知,江寧城的所有碼頭、城門都被封鎖了。”
在越婈驚訝的目光下,君宸州嘴角噙著淺笑:“聖駕南巡,不日就要到江寧,朕隻是比他們先來一步。”
特意來抓她。
越婈回來的時候,宅子裡燈火通明。
看見她出現在門口,謝時微“蹭”的一下就站起來了:“越姐姐?”
“你去哪裡了?我們找了你好久。”謝時微拉著她的手左看看右看看,“二哥說看見你被一個賊人擄上馬帶走了,我們去了官府報案,二哥他們還在外邊找你。”
越婈歉疚地道:“沒事,就是當時場麵太混亂我被擠遠了,我對城裡還不算熟悉,這才回來晚了。”
謝時微鬆了口氣,叫小廝們去把其他人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