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過程中雖然有些差池,但好歹最終結果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六弟,你太天真了。”
睿王眼中的笑意消散了些許,轉瞬就見上首的男人漫不經心地笑了:“顧如璋的世子妃是你的人,你認為利用美色就能迷惑他,甚至利用他和淑元自小的情意,挑撥朕與肅國公府的關係。”
“可是你忘了,肅國公父子為國征戰數十年,兒女私情也斷斷不可能動搖他們的心。”
睿王臉色逐漸變得陰沉,握著劍柄的手指慢慢收緊。
下一刻,他就看見顧如璋從一旁走了出來。
“啟稟皇上,潛入遙城的北戎人早已伏誅,是否趁機打下北戎,但憑皇上吩咐。”
睿王腳步踉蹌一下:“布防圖是假的?”
顧如璋長身玉立,站在上首俯視著他:“半真半假。”
“糧倉的位置是真的,但是裡邊的東西早已轉移。”
“城門的部守是真的,但附近早有人埋伏,但凡有人敢犯,那就是甕中捉鱉,一個不留。”
睿王心跳如鼓:“虧我還以為你真是個情種,柳鶯和你相識十年,竟然還騙不過你!”
提到這個名字,顧如璋麵無表情的臉上閃過一絲傷痛。
縱然他的感情如何,但肅國公一脈的名聲,邊關的安穩,永遠都不能動搖。
睿王此時已經瀕臨崩潰,布防圖是假的,那所謂的增兵前往遙城自然也是假的。
皇城中不知有多少人埋伏在暗處。
他死死咬牙,就算如此,他也不會束手就擒。
睿王一聲令下,他帶來的人猛地拔刀上前。
四周倏然響起整齊沉重的腳步聲,無數佩著刀劍的禁軍從暗夜中湧出,而睿王留在宮外的一群人,早已被控製住。
睿王臉色慘白,握著刀劍的手都在微微顫抖,他咬著牙對著君宸州出招。
寒光迸現,君宸州拿著玄鐵劍擋住了這一擊。
他眼疾手快地打在了睿王的胳膊上,用力一掰就讓他泄了力。
裴慎迅速帶人來鉗製住了睿王。
君宸州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恍然想起上輩子,兩人最後見麵的場景也是如此。
前世的他失去越婈後,人生再無半點喜樂。
他沒有皇子,在越婈離開後他隻能用繁重的朝政麻痹自己。
這個位置,他坐得孤寂,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偌大的乾元殿隻有一堆又一堆的奏折與他相伴。
漫長得仿佛每一日都看不見儘頭。
他也並非沒想過將這個位置傳給睿王,兩人一母同胞,自小感情甚篤。
可萬萬沒想到,這個弟弟早就對他心懷怨言,早就計劃著搶奪皇位。
睿王逼宮之時,他雖險勝,但到底不如現在這般輕鬆。
平定了睿王謀反後,他從宗室過繼了一個男孩為儲君,隻想儘快將自己的畢生所學都交予。
而他,死在了失去她的第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