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消融,轉眼間冬天便過去了,春天的第一縷陽光照在宮牆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這日午後,越婈坐上儀仗往乾元殿去。
君宸州好幾次控訴她,說她如今太過敷衍,彆人都知道往乾元殿送些吃食,偏偏她什麼都不做。
越婈當時很詫異,禦膳房的吃食還不夠他吃嗎?為什麼要她送去?
她記得君宸州用一種極其複雜的眼光看了她許久,最後重重地歎了口氣。
越婈坐在儀仗上忍不住輕哼了一聲,他肯定又是嫌她傻。
明知道她不聰明,還不把話說明白,還是雲荷提點她,說那隻是君宸州想見她的借口,越婈這才恍然大悟。
算了,今日就去乾元殿看看他吧。
儀仗行在宮道上,前方有一隊侍衛走過來,看見她立馬分散站在兩旁,等著她過去。
越婈的視線落在了其中一人身上,她微微向前傾,想要看清楚一些。
“靖遠哥哥?”
很輕的一聲,讓隨靖遠渾身一顫,下意識地抬起了頭。
越婈坐在儀仗上低頭看向他,在看清他的麵容時,眼中的驚訝和欣喜是怎麼也藏不住的。
“真的是你。”
她示意儀仗停下來,侍衛中為首的張統領見狀,立馬上前道:“卑職參見元妃娘娘。”
“張統領,本宮和他是舊識,可否借一步說話。”
張統領笑得諂媚:“娘娘客氣了,人您儘管帶去就好。”
隨靖遠還沉浸在重逢的喜悅中無法抽離,他入宮好幾年,自然也聽說了近來聖上新寵的元妃娘娘,聽聞元妃姓越,可他從未往越婈身上想過。
看著她如今錦衣玉食,麵色紅潤,顯然是過得很好,隨靖遠心中既為她高興,也不免有一絲苦澀。
小時候那個總是跟在自己身後叫哥哥的人,如今卻成了旁人的妻子。
越婈帶著他走到一旁的小花園中,這才轉過身:“靖遠哥哥,你不記得我了嗎?”
“怎麼一句話都不說?”
“怎麼會?”隨靖遠揚起一抹笑,“怎麼會不記得,我隻是...太驚訝了...”
“我也很驚訝,沒想到靖遠哥哥也在宮中。”越婈能感覺到他的拘謹,到底分彆了這麼多年,兩人也沒辦法再像小時候那般親密。
“杳杳...”隨靖遠語氣一噎,“我還能這麼叫你嗎?”
越婈笑道:“當然可以,在我心中,這些年我從未忘記過靖遠哥哥,你一直都像我的兄長一樣。”
兄長一樣...
隨靖遠垂下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苦澀,不過他很快重新笑了:“對,我永遠是你的哥哥。”
“杳杳是什麼時候進宮的,怎麼會...”他聲音斷了斷,說出這句話似乎十分艱難,“怎麼會成了皇上的嬪妃...”
“我是一年前入宮的,後來去了乾元殿...”越婈說著說著就想起了那君宸州的初次,臉頰有些微紅,“後來,就...”
看出她的羞澀,隨靖遠連忙打斷了她:“也是,杳杳這般乖巧,被人喜歡是很正常的事。”
“皇上對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