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曾說過,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實力越強大,這個世界的那些條條框框的約束力就沒有那麼強了。
我直到江離很強大,但是這裡是陰間,這四周全是數不儘的陰兵,還有數不儘的陰間要員,我始終不敢相信江離敢在這裡亂來。
法劍立於鬼王府門前,江離巍然而立,穩如泰山,這才是王者風範。
不過這對杜海來說,似乎並沒有那麼有震懾力,不過他沒有預料到江離敢這麼明目張膽在陰司這麼亂來,渾身殺意虎視江離:“江世祖,我好心好意邀請你來參加我的婚禮,你這麼做,不大符合規矩吧?”
江離隨即回應:“你不是想以此來羞辱我們嗎?那麼你猜猜,今天到底是能羞辱得了我,還是我羞辱你。”
江離油鹽不進,杜海頗為惱怒,不過這也正好給了杜海發作的理由,還沒等鬼王府下方的人衝上來,杜海突然拿著我的法劍,縱身一躍,朝著江離頭心便劈砍了過去,並喊:“你學了這麼多年法術,沒人告訴過你,不要把背部暴露給敵人嗎?”
嗤啦一聲,劍鋒落地。
對於他們這樣的人來說,法術、體術、武術的對戰,在交戰中同等重要,杜海雖然沒念咒施法,但是強大的能力已經足夠讓他用法劍勾動陰陽氣了。
陰間並沒陽氣,無儘陰氣隨著杜海的劍鋒落下,化作罡刃,足以力劈山嶽。
電光火石間,杜海劍已經落在了江離頭上。
陰間的人滿帶期待,跟隨我們一起來的人卻滿是擔憂,甚至有閉眼不忍心再看的,因為杜海速度極快,他的這一劍,江離基本難以躲過了。
不過漫天陰氣降落,卻在江離頭頂折了方向,直接衝著鬼王府的大門而去,轟隆一聲,鬼王府大門被劈砍了成兩截,轟然落地,塵埃漫天飛起。
而杜海的劍,卻停在半空不動了,江離緩緩回身,看著杜海滿臉輕視和鄙棄,說:“在我眼裡,你杜海根本沒資格成為我的敵人。”
說完身形閃動,竟已經抓住了杜海的手腕,奮力一拋,杜海竟被直接拋出了這鬼王府,重重落地。
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下方那些聞令上來擊殺江離的人頓時停住腳步,張著嘴瞪著江離,如發現了新物種,良久沒反應過來。
跟隨我們一起而來的那些村民也是同樣的表情。
杜海可是陰間的第九殿閻王,除卻四大判官和五方鬼帝,陰間就閻羅的權力最高,現在竟然被江離就這麼一下丟出去了。
江離立穩身子,再次麵向那些人說:“今日我徒兒父母大婚,如果各位想留下祝福,我歡迎,要是想來搗亂,就彆怪我不客氣!”
杜海來勢洶洶,卻連個屁都沒放出來,他們這些人又怎麼敢繼續上前。
留在這裡會得罪杜海,現在隻有離開,他們都懂這點道理,馬上轉身跑出了鬼王府。
這鬼王府中,就留下了張端公,張端公歎了口氣,然後邁開步子往外麵走,走了幾步,江離喊住張端公:“您如果有空的話,麻煩到時候去陽間解答我兩個問題。”
“有空再說吧。”張端公回應了句,也出了鬼王府。
張端公走出去後,門外傳來杜海震怒的聲音:“來啊,傳本王命令,召集陰司日遊、夜遊、扭頭、馬麵、豹尾五位陰帥,帶領陰司十萬陰兵,圍堵鬼王府,不可放過鬼王府中任何一人。”
因為大門坍塌了,我們站在這台階上,能看見外麵的情況。
杜海下令過後,馬上有一師爺模樣的陰魂上前:“那陳蕭呢?”
杜海看了我一眼,而後語氣堅定地說道:“殺!”
杜海命令一下,這酆都城頓時風起雲湧,所有陰魂都動了起來。
杜海見我們在打量外麵的情況,嗬嗬笑了笑:“江世祖,你活了這麼久,不會不明白權力的重要性吧,即便你能力再強,但是這裡是陰間,這裡是我說的了算的,你覺得你們能活著出去嗎?”
我問江離:“師父,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江離毫不猶豫地說:“繼續。”
之後招呼二爺爺和幺爺爺上前來主持婚禮,而我抱著爹的靈位,與娘麵對麵站著。
當我站在娘麵前的那刹那,娘看著我和我手裡的靈位,她的哭了,然後又笑了,我不知道她到底是開心還是難過,但是外麵的陰兵已經大批大批趕來,時間已經來不及了,我就催促她說:“娘,我們要快點。”
娘此時卻開口蹩腳地說:“我,沒資格,你們,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