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經常說帝道和霸道之間,他隻支持陰長生的帝道。
他總說,得民心則得天下。
蠻橫壓製,永遠會被推翻。
帝道是黃老一派道家思想,參考堯、舜、禹、黃帝等五帝的冶理方法,無為而冶,這裡的無為並不是什麼都不乾,怡怡還很複雜。這裡的無法是指法,黃老一派道家也重法,但是法和法家的法有明顯區彆,法家的法是君主全權主觀定下的最後連君主都不能隨便改,而黃老道家則是要跟據天道人道客觀情況定出最適合當下情況的法,也就是這個法不是固定不變的,是靈活萬變的。
霸道是純正的法家思想,法家的法不同於黃老的法,法家隻有兩種法,一是賞,二是罰,過於死板,但是可以激發人民生產力,可速成霸業,但是後患也是無窮的,古時候秦國維護那麼長時間不是因為法,而是呂不韋在中間插上了一段時期的帝道,也就是黃老道派冶國方法,以至於秦國的後患沒那麼快的來臨。
帝道是好民之所好,惡民之所惡,天下共舉,依然辭讓,仆人之出,天下慶幸。霸道是修刑厲法,富國強兵,使民懷刑畏威,以法服人。
簡單點來說,就是帝引、霸爭。
有時候我也有想過,陰司到底需要什麼樣的方式,才走的更好,我想了很多,可我始終沒有想到最好的辦法。
周武王雖然一直奉承霸道,而現在的陰司卻走向了另一種境界,是霸道的最高境界,擾亂陰司正常秩序,毫無原本的信念可言。
陽間的人可以私通買賣陰司的信物,也能為自己買一份死後舒坦,早就打亂了秩序,城隍廟裡就可以看的出來,城隍姥爺的行事作風令人發指。
陰司雖然有一套自己極為嚴格的規矩,可是卻被這些東西無形之中早就破壞。
我歎了口氣,突然能理解為什麼江離這麼的著急。
江離見我一副小大人的樣子,眼神微微一愣,隔了一會突然揚起嘴角,溫柔的說了句,“你還有心事不成?”
我搖搖頭,“隻是希望陰長生能夠趕緊複活,不然受苦受難的還是這些老百姓。”
江離抬頭望著天空,眼神裡閃爍著我看不懂的東西,隔了許久才開口說,“他會回來的。”
因為男女授受不親,婦女昏迷的情況下,都是遊屍王在進行照顧,不得不說,遊屍王明明是那麼固執的一個人,很驕傲,卻竟然低下身子為一個不相乾的陌生婦女擦臉洗漱,照顧著。
那一刻,我竟然覺得自己不太認識遊屍王了。
江離的眼神也一直沒從遊屍王的身上離開過,眼神很是暗沉,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和我的想法一樣,遊屍王變了許多,少了獸性暴戾,多了幾絲人性的人情味。
遊屍王轉過身來,江離迅速把眼神的餘光看向了其他方向。
“江離,你在笑什麼呀。”遊屍王滿臉茫然的看著江離。
我這才注意到,江離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著,不過他聽到遊屍王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又連忙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經的轉過身朝著屋外走了出去。
我正準備跟著江離身後,遊屍王的速度極快,衝到我的前麵,迅速挽著江離的胳膊,滿臉樂嗬嗬的說,“江離,我很少看你笑,你再笑一下唄!”
江離麵無表情的盯著她,冷幽幽的說了句,“離我遠點。”
江離的三百六十度轉變也太突然了,就連我也懵逼了,雖然江離總是這樣冷,但是對遊屍王的態度卻很差。
遊屍王咬了咬嘴唇,突然一臉堅定的盯著江離,“隨便你要用多冷的態度對我,反正遲早有一天,我要你八抬大轎來娶我!哼!”
江離很明顯是被遊屍王的這句話給震懾住了,無奈的皺了皺眉頭,倒也沒說什麼。
直到白天,婦女醒來以後,為了防止她看見自己丈夫屍體殘忍程度,我們晚上就直接下葬了。
活生生的人從頭部分割撕成了兩半,彆提有多肉麻了。
更彆說,妻子去承擔這樣的現實,怕是會把人逼瘋的。
婦人醒來後,一句話也沒說,一直流著眼淚,雙眼通紅,我們也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才好,可是有些事情又必須要從她的嘴裡問清楚才行。
江離走上前,一臉歉意的看著她,隔了許久才開口問,“他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