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不,兩年半,四十萬,是個挑戰。
接起電話,我不等江澤說話便道,“江澤,你最近不缺錢花吧?”
“嗯?”江澤反問,“你說什麼?錢,你要用錢嗎?”
“不是不是,我是說我欠你的錢,我會慢慢還給你的。”
“怎麼提起這個了,我不缺錢用,”江澤輕聲道,“你什麼時候還都行。”
我哦了聲,光著腳踩到茶幾上。一抬腳,邁到沙發上。轉個身,又邁回來,“你給我打電話是有事嗎?”
“嗯,小冉,你還沒聯係你姐姐嗎?你姐姐今天和我要你電話號碼和住址……”
“你給了?”我站在沙發上,回問。
“沒有,我覺得應該征詢一下你的意思。”江澤沉默一下,輕聲勸道,“小冉,你們是親姐妹,從小感情就好,有什麼事要鬨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上?”
我心臟猛的一揪,痛在五臟六腑蔓延開來。好一會兒,那痛楚才擴散到四肢,慢慢淡去。
“小冉,你在聽嗎?”
“江澤,”我輕輕出聲,“你不要再打電話來了,咱們不要再聯係了。”
“突然之間,你怎麼了?”
“不是所有分手的男女都可以做朋友的。你也不要一天一枝的往我公司裡送花了?”
“你送花?小冉,你誤會了,花不是我送的,我不會給你造成困擾……”
“不管是不是你,反正不要再聯係了。”
掛掉電話,我邁下茶幾把陽台上的窗簾全部拉開。明明是正午的陽光,落在身上卻沒有任何溫度。
不是他送的?
還會是誰!
坐下把涼了的麵湯喝完,我翻出一張中國地圖用膠帶黏在牆上。以油筆芯做鏢,向地圖上扔了過去。
一連扔了五下,油筆芯的筆頭才在不大的頁麵上留下一點點墨跡。
我拿下來細翻,最終手指點在那點墨染就之處——三千裡之外的桐城。
江南水鄉啊~旅遊的好地方。
我抱著筆記本窩在沙發上,開始在桐城找工作,租房子。
想我有在美寶國際工作過的經驗,找個比現在工資差點可比以前高的,應該不成問題吧。
現在住的房子是按年租的,提前退房,也不知道會不會返我一部分租金。
工作打的如火如荼時,馮佳把電話打過來了。
我看看來電,把咬在牙間的鉛筆插回到頭發上,接通了電話。
我並沒有主動給馮佳打電話說我辭職的事,現在她打電話,應該是從彆人那裡知道了。
叫了聲馮姐,剛要把心中想好的說辭說出來,馮佳先我一部開口了。
語氣很是興奮,隔著電話都能聽出她的激動。
“小冉,中了,這可真是個可喜可賀的事。”
“什麼中了?”
“正陽土建公司,中標了。咱們公司今天早上剛發的通告,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