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王起征震寰宇,流血漂櫓又一紀;匆匆歲月彈指過,茫茫白地無生機。
大漠儘頭,茂密的樹林出現,非常巨大,一株株如連綿山嶽般,聳入雲霄中。
地上卻呈暗紅色,像是經曆過流血大戰,染成了這個樣子,漫長歲月過去泥土顏色都不變。
此時,諸王逼近,浩瀚的氣機連成一片,遠遠的就碾壓而來,讓整片祭壇都在轟鳴,一道道符號亮起,猶如火光般燃燒著,其上的存在複蘇,一一睜開了眸子。
“大膽!”
不朽之王怒吼,爆發出無量殺氣,在那裡爆鳴,讓乾坤爆碎,虛空發出的可怕聲音,如同萬古厲鬼長嚎。
雙方王者氣機對衝,霎時帶動了整個邊界的變化,熔鑄進來的宇宙都在顫動開裂,無法承受他們的對抗,在燃燒解體,流露璀璨光焰。
喀察!
天地間,有一道聲音傳來,那萬古仙穹徹底破開了,有霞光照耀,域外都不穩固,如同要崩塌下來一般。
一杆通體金黃的戰矛橫空而出,在諸王兵中尤為醒目,竟浮現出各種奇景,如成千上萬的屍骸,無窮的血海洶湧,更有仙王喋血之景。
“赤峰矛,不朽之王安瀾!”
那是古祖安瀾的兵器,號稱無堅不摧,始一出現就讓異域萬靈高呼,大軍士氣高昂,如在膜拜神靈。
“誦吾真名者,輪回中可見永生!”
鏘!戰矛發光,有一隻大手拍擊在其尾端,加持神力,猛地貫穿而出,刺向了敖成仙王,這讓他冷眉倒豎。
“永生?見吾便是永生!古來十萬八千紀,唯吾尊名如光臨,邪祟辟易!”
敖成仙王大喝,掌指飛出成片霞光,帶著氤氳仙霧,浩瀚無窮,全部擊在金色長矛上,讓它劇震,伴著電閃雷鳴,還有混沌光。
這個景象非常可怕,那個地方一片模湖,徹底看不清了。
“安瀾古祖遇上對手了!那是仙域的敖成仙王!”
異域不朽心頭一驚,不僅是手上功夫,就連口頭爭鋒都很驚人啊。
“征仙域,踏九天,吾身一出紀元逆,何人可阻,誰人能攔!”
另一尊不朽之王立起,手中也發出鏗鏘音,那是一杆鳳翅仙金e,燦爛奪目,是伴著他征戰至今的王器,曾浸染過仙域王血!
這杆兵器十分驚人,以光明仙金鑄成,雪白盛烈,如同無數輪蒼白邪陽堆積般璀璨,且非常的迫人,還有血痕不曾消散,發出攝人心魂的哀嚎。
“輪回壓古今,鈞馱鎮世間;修道無歲月,吾立紀元巔;揚戟一怒起,立提王首歸!”
鈞馱長吟向前,背負輪回,掌托紀元神塔,直接鎮壓而下,陰陽二氣中有古史沉浮,承載一紀輝煌絢爛,與那不朽之王硬撼在一起。
轟隆!狂風大作,在神塔威壓下鳳翅仙金e噴薄雪白霞光,如同焰火一般,不朽之王冷哼,天地隆隆而動,鋒刃所過之處,宇宙被切裂。
“所有人都退後!”
有不朽者高呼,在這狂風駭浪中都穩不住身子,讓大軍遠離祭壇,不可臨近,其中也有不少好苗子,若是停留在此必然凋零。
大軍動了,各族強者都帶著悚然之色,這場大戰有些超乎想象了,兩界仙王聯袂而至,足足八位,這是要將他們這裡打穿不成!
接下來,最讓他們心驚的是,祭壇上,竟又有古祖真身走出,傳出了法旨回界內求援,一眾不朽者也向後退去,離開那裡。
很顯然,前來的不朽之王數量上根本比不過,有敗退之危。
鏗鏘!
黃金戰矛偏移,自敖成方向劃落,刺向了鈞馱仙王所在地,
鋒芒直至其背負的生靈,與另一位不朽之王默契合擊。
他們都感受到了此人的深不可測,以一代仙王為坐騎,何其可怕,先前不言隻是免得打擊士氣,試探必不可少。
“放肆!”
李昱冷斥,眸子若深邃星空,當中有諸天毀滅的景象,也有萬物複蘇的大世盛況,道音讓每一個生靈都驚悚,千萬生靈、無儘大軍噗通噗通全部軟倒在地上,戰戰兢兢,瑟瑟而抖,被無上威壓禁錮,簡直要爆碎了。
他體內五氣貫霄漢,聯通宇宙群落,抬手一拂間七道輪回印貫衝化門戶,黑白之光照亮了天宇。爆發出絕世氣息,有一股恒永無敵的大勢!
轟隆!黃金戰矛刺來,卻被黑白旋渦化成的門戶阻隔,劈落的鳳翅仙金鏜也陷入其中,伴著李昱掌指一按,那門戶登時逆轉,由黑白轉為五彩斑斕,將兩杆王兵都震飛。
六道輪轉,七天幻世,自門戶中有一股懾人心魄的霧靄擴散翻湧而出,在周圍浮現,如同世界末日來臨了一般。
天地都寂靜了,彷佛古老的輪回地要對接到此界,將顛覆大宇宙,讓諸王都眯起眼,感受到了壓力。
鐺!罡風蕩星宇,一聲劇震傳來,安瀾的兵器被打飛回來,出現在祭壇上,被一隻大手接住。
“一次戰,十次戰、百次戰又如何?我異域不朽,依舊無敵於世間。”
安瀾平澹開口,一手揚黃金戰矛,一手持不朽古盾,透發冰冷之意,眼下局勢對異域很不好,他們要麼拖到不朽之王來援,要麼撤退,需得審時度勢。
“你們有幾尊不朽之王在此,也敢妄語,還敢逆天?”
有仙域到來的仙王大喝,很不屑,他們數量占據了絕對的優勢,如此圍獵下,異域諸王若不退走,在此鏖戰真有敗亡的可能。
轟隆!下一刻,他們直接聯手攻殺,異域隻有五尊不朽之王在此,其中一位還是被斬首的渾浚王,此大戰激烈爆發頓時就陷入了劣勢,仙光澎湃,霧靄蒸騰,這裡景象驚人。
霎時便有王血飛灑,點燃星宇,化出的法相早已撕裂大宇宙,矗立到了域外,瘋狂大戰。
“大道幾千秋,歲月斬人頭;輪回無古紀,生死斷煩憂,諸位,應劫去吧!”
李昱真身動,自鈞馱仙王背上立起,猛然橫擊;鐺的一聲,他拳鋒轟擊在寶e上,發出一陣劇震,無量輪回光發撒,轉動古今,將之打的隆隆作響,猶如射箭般竄飛出去。
當另一位不朽之王的天刀劈來時,他一彈指,敲在那刀身上,令其劇震,嗡嗡作響。
混沌光衝霄,鈞馱吞吐陰陽二氣,生生震開了襲來的大術,分割大乾坤,讓不朽之王安瀾刺出的戰矛都是一頓。
“你曾言,輪回中誦你名,可得永生?不知所謂,也敢妄言,輪回儘頭,我才是萬靈的歸宿!輪轉生死,更迭古史,吾意所向便是生,逆吾意者便是死!萬古千秋長如是!”
李昱從容不迫,騎乘鈞馱仙王壓來,手中赫然多出了一杆金璨仙戟,轟隆一聲,天崩地裡,鬼哭神嚎,時間長河要改道!
他猛力劈出,倒映長河波光粼粼,環繞因果星空爍爍,直接將那赤峰矛蕩開,直指安瀾所在,在錚錚殺伐音中露出了笑意道“我觀你,頭角崢嶸啊。”
“安瀾古祖!”
每一個生靈都震驚的看著,都驚呆了,那是什麼人,太囂張了,居然敢如此說話,在不朽之王麵前擺譜,如此張狂!戟鋒直指不朽王頭顱!
異域大軍中有不少人欲大喝出聲,在他們看來,不朽之王不容褻瀆,任何人都需要禮敬,但在那股威壓下,他們根本抬不起頭來,話語皆成空,一旦涉及,將有天劫落下轟殺。
“王不可辱,一時之凶何用,不過陷入圍獵罷了,此戰前後,吾一樣俯瞰紀元生滅,大勢起伏,沒有人能以戟鋒遙指不朽之王,敢如此的,皆死了。
你若再進一步,便是天翻地覆!”
安瀾的眸光第一次盛烈,傳出強勢的話語,很年輕,不蒼老,如同一個身在黃金歲月的青年在開口。
冬!
就在他話語落下的刹那,彷佛是早已知曉他要說什麼般,李昱直接邁進了一步,手中祭天戟貫穿而來,鋒芒幾乎逼到了他的眉心!
轟隆!悶雷般的聲響迸發,周遭無數生靈匍匐慘叫,很受煎熬,內心十分驚恐,渾身骨骼響個不停跟要炸開了一般,他們竟在本能驅使下直接跪下,而後伏在那裡。
這個場麵很驚人,當者不朽之王的麵威懾天下,讓他的子民跪下朝拜,不僅是在辱他,還是在睥睨這一界。
人們震驚,何等的強勢!
“殺!”
無需多言,安瀾直接出手,那杆矛太刺目了,黃金光澤照耀古今未來,彷佛萬世歸一,永恒長在。
李昱身後宇宙群落齊震,每一層大宇宙中都有一重輪回在綻放,此刻齊動化作一道道‘圓弧’般的光圈纏繞戟刃,橫掃萬古千秋,劈殺向前,弧光齊震間彷佛無窮歲月前、無儘歲月後都有偉力殺來!
鐺!兩器交擊在一起,混沌澎湃,黑霧繚繞,異常的令人心驚肉跳,蕩開的漣漪億萬重,波及十萬八千地,皆崩毀。
“輪回?此器有古怪!”
自矛身傳遞而來的澎湃異力讓安瀾心中微動,身軀不禁一搖,竟然對上了修持輪回路的生靈,那萬千圓弧搖曳時,如同在看著地獄的入口,神魂都在沉淪,要深陷進去。
那同樣黃金色澤的大戟也很詭異,莫名的符文銘刻,內部彷佛每一瞬都有宇宙群落循環衍生般,一擊有攜萬界威。
“我安瀾當世無敵,誰能壓製我?!”他長嘯,天地崩裂,欲發威。
兩人一瞬間交擊了很多次,開辟宇宙間隙中,攪弄混沌海潮內,結果卻是砰的一聲,安瀾橫飛,赤峰矛上出現數道缺口,連帶著他己身都是血雨揮灑,這杆大戟很妖邪!
“當世無敵算得了什麼,輪回中,吾諸世不敗。”
李昱墜殺而下,猛地揮戟劈落,卻被安瀾以不朽盾擋下,盛名之下無虛士,他自然實力非凡,被這一擊掃退出去很遠,不由冷哼。
“怎麼可能!安瀾古祖失利了,接連被擊飛!”異域方向,各族強者震撼,心中大浪襲天,一個個覺得脊椎骨寒。
“哼!我最不喜他人在我麵前張狂!當世無敵,吾麵前你也敢亂語,真是大膽!”
鏘鏘鏘!頃刻間,不朽之王安瀾周遭竟有億萬道劍光綻放,太刺目了,如同重開仙域,那是敖成仙王的成名秘術。
敖成抓住契機殺來!要重擊,以不朽之王立功!在他的身上,彷佛覆蓋上了一層絢爛的羽翼,化作神禽,展翅翱翔而起,衝天直上!
“可恨!爾等隻會行圍攻之事嗎!可敢與我單獨一戰!”
一聲咆孝,安瀾滿頭黑發亂舞,眼神冷的跟來自冰窟中的閃電一般,刺骨而帶著寒意,他猛地側手一擋,不朽盾與赤峰矛交叉成十字,抵擋劍光,崩開無數火星,絲絲縷縷都足以點燃宇宙,焚燒混沌!
其實,那是劍翼,是仙劍所化而成,密密麻麻,敖成一震,億萬縷劍光斬出,天地都要儘毀了,安瀾再度被擊退一大截距離,盾牌與戰矛上都傷痕累累,雙手在淌血。
“我們現在不就是在單獨戰你嗎!隻不過是挨個而已,這是你們最喜歡的事情!”
緊跟著,又有混元仙王殺來,趁勢猛擊,安瀾欲反抗,卻發現一道道蜿蜒如龍的桃枝鎖來,猛地一抽將他戰矛打翻,盤王出手!
一瞬間,戰局千變萬化,不朽之王安瀾先後遭遇鈞馱仙王、李昱、敖成、混元與盤王的攻殺!體會到了苦果。
而這樣的戰術與手段,則是他想來與異域諸王喜歡使用的,沒想到也會有一天落到自己身上!
轟隆!
天崩地裂,一片完整的大宇宙毀滅了,安瀾被打的肌體崩裂,王血飛濺,一身骨骼都在崩毀,已經重組了一次,麵色鐵青。
噗!就在此時,祭天大戟必殺而來,輪回凝固歲月,李昱發力掃過,直劈安瀾頭顱,數十重宇宙群落與仙戟共鳴,迸發出可怕的不墜之力,讓安瀾踉蹌,手中不朽盾都被震飛了,戟刃劃過時滿身是血,他一聲大吼,捂住了脖頸,童孔急驟收縮。
“輪回!
!”
隻見在那裡有一道無比醒目的血痕,險些斬落下他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