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極其嚴重與可怕的大事,繼斬落不朽之王渾浚的頭顱後,這杆大戟又險些斬下不朽之王安瀾的首級,多少萬年沒有生靈做到這樣的事情了,讓不朽之王都嚴重失態。
“太可怕了,這難道是專斬王首的魔戟不成!”
異域生靈忍不住驚呼,太可怕了,讓不朽都呆滯,不朽之王安瀾跟渾浚可不是一個層次,成名已久,是王境中的絕頂強者啊,竟吃了這樣大的虧!
但安瀾終究是絕頂仙王,他第一時間就抹去了傷痕,讓口子恢複,喚回了不朽盾與赤峰矛,身軀後退,想要找尋機會撤退,這場仗顯然是不能打了,太嚇人了,人數根本不匹配!
“慈悲慈悲,我來超度施主。”
就在此時,又一道金光爍爍的身影降臨,口誦慈悲,卻下手比誰都恨,古佛十八拍現世,將他打的橫飛了起來,剛重組好的軀體又布上了裂痕,遭受創傷。
最為可怕的是,對方針對的很明顯,他腰部都被打穿了,仙王血染紅宇宙。
“卑鄙!爾等隻會行偷襲與圍殺之術嗎!”
安瀾頗感恥辱,一個險些斬掉他的頭顱,一個險些打斷他的腰,這些人真是太無恥了,竟然齊齊圍攻於他;要不是仙王難以被磨滅與擊敗,他真的有凋零之危。
“慈悲,慈悲,施主怨氣如此之重,理當洗滌。”
仙僧王聽到這話,麵容愈發虔誠而慈悲,趁著盤王與混元仙王牽製,雙掌卻如大力金剛般不斷轟擊安瀾腰部,各攻一邊,不到片刻就將新生的組織生生擠爆,讓對方發出了屈辱的怒吼!
他的腰,竟然被人打斷了!
宇宙中,黑暗被照亮,因為仙王血太鮮豔了,帶著斑斕色彩,還有混沌光,在這裡席卷,伴著種種奇異物質閃爍。
“好啊,噶爆不朽之王的腰子!”
相助征戰的五行山靈高呼,霎時引來了無數目光,諸王神色古怪,都有些憋不住笑了,這種場麵真的很難見到,仙僧王下手也太狠了些。
口中喊著慈悲,卻連連對不朽之王腰部重擊,這不是成心羞辱人嘛,難怪仙域都沒什麼人願意與他切磋。
“這一戰,可真了不得啊,如此激烈,仙域九天仙王聯袂,將異域都打的節節敗退,值得記錄,是少有的盛事。”
兩界之外,一片古地內傳出了聲音,那是一座墳,非常巨大,矗立在大地邊沿上,呈暗紅色,土壤彷佛被血水曾經浸染過。
葬王!這是傳說中葬士族群的王者,比肩仙王與不朽之王,常年沉睡,如今卻被大戰所驚動,在這裡旁觀記錄。
這也是他們一生中為數不多的樂趣之一,猶如曆史的見證者,古史的記錄人,是傳統。
“慈悲,諸位道友誤會貧僧了,其實貧僧不喜歡爭鬥,也不喜歡廝殺,所以才練了丈六金身,讓彆人打不破。
貧僧的夢想,就是隱居紅塵,傳播古僧道統,度化每一位苦難生靈,就如安瀾施主一般。”
仙僧王見狀有些不對,連忙發出了無量佛光與禪唱,肅然正色,這一幕讓異域不朽之王沉默,讓仙域諸王無言,讓九天仙王都發呆。
度化?指的是對腰部的物理洗禮嗎?那還是算了,留待其他有緣人吧。
“慈悲慈悲,其實我也是一個愛好和平的人;對彆人從來都是寬宏大量,就算被冒犯了,也是不待明日,從不多計較。”
李昱盤坐鈞馱仙王背上,亦是唏噓,有感而發,在他周遭有無窮無儘的黑白漣漪擴散,化成輪回門戶,吞噬同化著整片疆域,讓異域生靈都無言以對。
“聽你們這麼一說,安瀾要跑了。”
鈞馱仙王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些什麼,半天才憋出來這麼一句。
“他簡直無法無天!追上去,宰了,誰敢阻一並送他超生!”
李昱麵容愈發和善,大手一揮,祭天戟煥發無量光,直接掄動向前。
“你這人,太黑心!”
此刻,就連異域不朽之王們都受不了了,一個兩個的九天都是些什麼人啊?
上一息還在說愛好和平,寬宏大量,下一瞬就要追殺滅敵,送人超生,底線未免太靈活了些!
“無恥的黑僧王,卑鄙的黑心輪回王!
可惜,吾摯友俞陀不在,否則何以至此!”
安瀾低吼,身軀重組而出,威勢無邊,沿途大宇宙都在燃燒崩裂,但卻是在逃,且逃得飛快,不朽盾懸在身後,承受著一次又一次的衝擊。
也許這次大戰後,他的不朽盾就要換一麵了,這麵幾乎要被打爆,顯然是用不下去了。
唯一讓他覺得可惜的是,摯友不朽之王俞陀未至,少了些什麼,有些話喊不出,很遺憾。
“九天之中,‘仙僧王’、‘輪回王’需得提防;這小小的分離古界竟然走出了這樣兩位臥龍鳳雛,了不得,了不得。”
大墳上,葬王神色一滯,繼而有些木然的記錄著,提點後輩,若是遇上這兩脈的,還是早些撤退吧。
口中喊慈悲,下手比誰都黑,一個專挑不朽之王腰部掄,一個專砍不朽之王腦袋砍,太殘暴了!
當真是慈悲和平養生地,人才輩出九天中。
“桀桀桀,渾浚,這次天上地下都沒人能救的了你,看你往哪逃!”
鈞馱仙王怪笑,盯住了大戰中再度被大赤天主擊傷的不朽之王渾浚,要延續先前的戰績,將他斬落!
這家夥跟誰學的,笑的好詭異李昱眉頭一揚,有些意外,看來仙域中果然也不對勁,讓他養成了這樣的古怪口癖。
不過沒關係,跟著他慈悲的世尊佛皇學習,必然可以改掉。
“似乎也在輪回王那聽到過類似的笑聲啊,鈞馱道友學的這麼快嗎。”
“不會吧,輪回王看起來很穩重,應當不會那麼凶厲,不朽之王到差不多。”
仙域諸王不是很了解,抱以疑惑的態度。
“桀桀桀,安瀾你先前的威風呢!滿嘴的狂言呢!怎麼現在卻在逃!為何不敢回頭一戰,我讓你一隻手!不朽之王的尊嚴呢!”
很快,李昱持戟與敖成、仙僧王追殺安瀾,冷厲的笑聲響徹全場。
諸王頓時沉默,茅塞頓開,一脈相承了屬於是。
“欺人太甚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安瀾怒了,他實在憋屈,三個仙王在追殺,他又身負重傷,怎麼回頭一戰?送死不成!簡直欺人太甚!
但終於,他也逃入了異域的疆域中,同源氣息相近,他拚著自爆一次肉身闖入了進去,在古界中重組肉身。
其他不朽之王亦是逃來,拚著被重創跑了進去,卻有兩人被生生截下,一者是與鈞馱仙王大戰的渾浚,一者是禦使長刀的不朽之王。
在這樣的圍殺下毫無懸念,兩位普通仙王凋零,渾浚最後一擊由鈞馱打出,轟碎他的肉身,元神則被李昱出手鎮壓,置放在了宇宙群落中當養分
另一位不朽之王則被敖成鎮殺,粉碎肉身,元神由盤王與混元仙王鎮壓,戰績顯赫,九天與仙域都得到大好處,揚威立萬,麵上皆掛著笑容。
“都殺到這裡了,不若更進一步。”
有仙王異動,打穿邊疆與打到異域家門口可不是一個概念,那是絕對的輝煌,是仙域與九天的有力回擊,將被記載古史中,光耀諸紀元。
“若有異,便退回。”
諸王意動,便來到了邊疆峽穀最深處,疑似無路了,到了儘頭,一片絕壁阻擋在那裡,他們試著出手轟擊,但卻不能打穿。
這是異域衍生出來的界壁,猶如仙域外圍般,很堅固;透過這裡可以看到彼岸天空中有一條又一條大道規則浮現,真實的顯化,凝聚成有形之體,在那裡沉浮,浩瀚莫測。
遠遠眺望,有一株磅礴的古樹,遮天蔽日,彷佛能籠罩蒼穹,那竟然是一株繁茂的世界樹!
界壁上環繞的陣陣阻力,正是自那裡傳來的,安瀾等不朽之王立在那裡,冰冷遙望,帶著無匹的仇恨,集中在了仙僧王與李昱身上。
來日一定要帶人圍殺他們!
“不宜再進,異域諸王不可小覷。”
最終,諸王還是放棄了,沒有冒進,選擇了退回,此戰連誅兩王,收複大片的疆域,自然是好事一樁。
但這麼大的版圖,他們還吃不下,異域一旦回推將很不好守,探討半響後仙域卻是要出兵,相助鎮壓在這裡,開出一片疆土,當然這是那些親和派係的意思。
算是對這一戰合作的延續,表明兩界聯盟的態度。
事情就這般敲定下來,整片邊疆都在歡呼雀躍,甲士們振奮,這是從未有過的大捷,值得銘記。
而在諸王亂戰下,也衍生了一些絕地,散著恐怖氣息,比如血色的沼澤,一看就是被無儘屍體填滿的;還有火窟,烈焰騰騰,當中有生靈元神在哀嚎,被拷打,如同身在地獄。
“慈悲,此戰過後,貧僧願攜古僧一脈度化亡魂,平複英靈;不若諸位也來坐上一坐,也好慶賀一番。”
仙僧王開口,憐憫眾生,邀請諸王前往須彌山。
敖成仙王眉頭蹙起,原本打算回絕,歸去仙域光耀一番,但奈何鴻凰仙王同意,也隻得相隨。
“唔,兩位不朽之王墜隕,元神被鎮壓,恐怕過上一二紀元就要被磨滅了,也是了不得的大事紀,一直以來小覷了九天,也該深入瞧瞧。”
兩界外的大墳上,葬王記錄完畢,忽地來了興致,想要看看九天古界,便邁步走向了原始帝城。
與此同時,uu看書諸王攜大勝歸來,降臨須彌山,沿途一片歡聲笑語,連仙域與九天兩個大界都很震動,沒想到真的打了異域一個措手不及,戰局結束的如此之快,戰績如此之好。
須彌山,為古僧一脈的不世聖地,高聳入域外,被日月星河環繞,壯闊無邊,是世間第四高峰,萬世不朽,栽種著不少神藥。
在那仙僧王修行的山巔處,還有仙草,長有佛陀樹,又名菩提仙樹,算是一種無上長生藥;他腦後顯照的那顆則是遺蛻,被煉化做法寶。
四野古山巍峨,連綿成片,古僧一脈的磚、瓦等都很有講究,有銀磚寺廟,有金瓦廟宇,都是神寺,內裡盤坐著神僧。
可以說,這是一片佛國,皆是僧徒,億萬生靈,全都信奉仙僧王,拜那供奉在廟宇中的丈六金身。
“嗯?哪裡來的狗偷吃我佛蓮?”
忽地,仙僧王一頓,目光很古怪,盯住了山巔上的道場,說出的話語讓眾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是在罵人不成?可不像啊
“須彌山上有狗啊!”
“真是狗啊,在偷吃蓮子。”
遠遠望去,諸王輕咦聲陣陣,竟然是真的,的確有狗。
仙僧王麵色卻是有些古怪,這些話怎麼聽著那麼不對味,像是在罵人呢?
李昱心中一動,不會是某個故人吧?他看去,隻見功德池中栽種著一株株佛蓮,煥發清香與佛韻,一隻巴掌大的小狗扒拉在上麵,正偷吃蓮子呢!
在不遠處,還有一道偉岸身影背對著諸王,負手而立,肩扛萬古青天,腳踏此世紀元,格外的矚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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