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傾拍桌子,“這怎麼行,你去給他好好看看,他要不願,就說是朕的意思。”
明岫看她有模有樣的,又笑了。
“行,陛下的意思他必是聽的。”
那邊覺言大師總算結束了迎接小皇帝的任務,剛回到禪院,正打算進行每日的打坐參禪,不料才走近禪房,就看見小師弟抱著手臂靠在門邊,眼睛半闔著,陽光正灑在他的半邊臉上,留下另一半的陰影。
他的法號中帶了“音”字。
每一代法號中有“音”字的法師都是上天的寵兒,是唯一可以承襲無上佛法的人。
覺言看見他懶懶地睜開眼,似笑非笑地看過來,“師兄,我見到了。”
覺言一時驚在當場,還來不及說什麼,對方已經慢悠悠地擺著袖子從他旁邊走過去了。
什麼什麼……什麼鬼?
而明岫再次碰壁。
“呐,上次我要給你看,你說不必。如今這是陛下的意思,你倒是也不肯嗎?”
馬洪猶豫了一下。
“真是陛下的意思嗎?”
明岫挑眉,“我騙你有什麼意思嗎?”
馬洪沉默了片刻,“那明總管便看吧。”
他略弓著身子坐在那裡,麵上並沒有什麼欣喜的表情。
明岫左左右右看了他一會兒,心想原來沒發現馬洪竟是個怪人。
可是等她真的認認真真給他反反複複看過三遍之後,眉毛已經快要皺到一起去了。
“怎麼可能?”她小聲自言自語。
馬洪似乎歎息了一聲,“早就與明總管說過,馬洪無事。”
明岫看看他的臉色,跟見了鬼一樣。
無奈,她隻好出門,再去找蕭傾。
馬洪坐在那裡,終於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膝蓋,慢慢地揉,一直揉著。
房梁上突然傳來輕微的敲擊聲。
馬洪一驚,趕緊往上看去,揉著膝蓋的手瞬間成拳。
房梁上不知何時倒吊著一個光頭和尚!
“你是何人?”
更可怕的是,這和尚什麼時候摸到房梁上去的,他竟一點都沒有察覺。
那和尚笑了笑,讓人覺得極俊,可偏偏叫人看去又覺得麵貌模糊。
馬洪知道天音寺素來有幾分古怪之處,這時便越發警惕起來。
“將死之人撞到了佛前,作甚著相。”
馬洪皺眉,看他不像是要來尋釁的,便將這話往耳朵裡反複了一趟,竟品出點味來。
“在下如何與閣下何乾。”他冷笑一聲。
那和尚竟笑了笑,“佛言慈悲。”
就那麼一晃的功夫,梁上的和尚竟不知去處了。
馬洪斂眉而立,心裡總覺得不太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