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王振華剝開雞蛋,咬了一口,剩下一半遞給弟弟,“振東,曉瑩,你們也吃。”
王振東急忙擺手,“我不吃,大哥你自己吃。”
妹妹王曉瑩舔著嘴唇,“大哥,你快點好起來,咱們去抓老鼠。”
“吃吧。”王振華把雞蛋給弟弟,拿起桌子上的紅薯乾,咬一口,味道難以下咽。
但這就是僅剩的主食,而且量也不多,十幾個紅薯乾最多吃三五天。
“活下去!”他心想,看著眼前的三人,他又想,“也讓他們也活下去。”
前世,他是個孤兒,孑然一身奮鬥一輩子,從來沒有人免費給他吃雞蛋。
董秋蘭微微一笑,“振華,隻要你好起來,咱家才有希望。”
王振華點點頭,“我要幾個麥子,老虎鉗子,你能借到嗎?”
“乾啥?”董秋蘭疑惑道,“支書家有小麥,你姥爺有鉗子,我去借?”
“去借吧,我做個抓老鼠的陷阱。”王振華說道。
“好,咱們試試。”懂秋蘭轉身離開家,隻要兒子的思想不滑坡,讓她做什麼都行。
王振華檢查茅草屋,發現七個老鼠洞,再不收拾這些老鼠,房子就要塌。
他挑一根木材,用柴刀截一段,拎著柴刀走到木桶旁邊,看著圓形的桶口和老舊的桶板。
接著,他用柴刀切削桶口,準備切五厘米的平麵。
兄妹倆看著大哥破壞木桶,越看腦子越迷糊。
半小時後,董秋蘭拿著老虎鉗子回家。
“振華!”她抓住兒子的手,“你乾啥?咱家就這一個桶!”
“娘,你信我。”王振華自信滿滿,前世做過這種陷阱,效果很好。
他用老虎鉗拆掉木桶的鐵條,用力把鐵條捋直。
拆掉裝紅薯乾的紙箱,裁剪成乒乓球拍,用鐵條橫穿球拍手柄。
董秋蘭心疼,好好的紙箱也糟蹋了,但她不想製止兒子,自從丈夫去世,長子就是頂梁柱。
王振華不停地調試,陷阱終於製作完成,球拍在桶簷上保持平衡。
就像一個蹺蹺板,轉軸是橫穿球拍手柄的鐵絲。
王振華拆掉一根床板,用麻繩和劈柴做三角形框架,這是老鼠通往陷阱的橋。
弟弟妹妹目瞪口呆,張開的嘴能塞進一個雞蛋。
董秋蘭心疼壞了,“這要是抓不住老鼠,咱們就虧大了,床板和水桶……”
“娘,信我,肯定能抓老鼠。”王振華想在這個年代逆襲。
晚飯是清蒸紅薯乾,王振華吃兩個,家人們每人一個,一家子都吃不飽。
夜裡,老媽和小妹睡一張床,他和弟弟睡一張床。
一隻老鼠鑽出洞,聞到小麥的味道,圍著木桶轉幾圈,最後沿著“床板橋”走上球拍,
它停在球拍手柄上,手柄由桶簷上的平麵支撐,它的重量不能讓蹺蹺板抬頭。
這時,又有兩隻老鼠出動,球拍上的老鼠受不了小麥的誘惑,慢慢向前走。
前方就是小麥,鑲嵌在紙板中,等著它享用。
它慢慢走,馬上就能吃到麥子時,它的體重打破了平衡,蹺蹺板向下低頭。
它身體失衡掉進桶裡,球拍尾部的配重木塊重新讓球拍平衡,桶簷上的平麵重新支撐球拍。
老鼠在桶裡跑圈,逃不出去,跳不出來,嚇得屎尿橫流。
深夜中,王振華睜開雙眼,在心裡給它們喊,“加油”。
片刻,另外兩隻老鼠沿著橋爬上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