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模樣下…
…任憑誰的哨騎也窺探不出其中的情況,當然了,耳朵裡的喊殺,眼前的血腥都無比的真實。
“不愧是陸統領的學生,此番用計攻敵攻心,倒是有幾分陸統領的神韻了!”
麴義稱讚一聲。
“差得遠呢…”楊修擺擺手。“我與恩師的差距,那是螢燭之火與皓日的差距,那是繁星點點與朗朗乾坤的差距,不過…有一句話,麴將軍倒是說錯了,我楊修可不是恩師的學生,而是恩師的關門弟子!”
霍…
關門弟子!這四個字很裝逼呀!
這段位一下子就躥升了一大截。
“哈哈哈…”
麴義笑了,他發現,論及傲氣,論及裝逼的功夫,他是徹徹底底被這楊修給比下去了。
這小子比他更傲,偏偏人家是陸羽的關門弟子,那就有傲氣的資本了。
“來,嘗嘗這烤羊腿,近十年來,我這烤羊腿的手藝,楊公子還是第一個嘗到的。”
就在這時。
“報…將軍!”
“高乾帶一隊親衛趕來,說是要麵見將軍,談論圍攻雁門賊兵之事!”
一名甲士從賬外走來,連連稟報到。
呼…
聽到這兒,麴義眼珠子一轉,他下意識的凝望了楊修一眼,旋即補上一句“來了多少人?”
“一百…一百餘人!”小卒如實道。
“哈哈哈哈…”當即麴義就笑了,朝楊修笑了。“果然,不出楊公子所料,這高乾是自投羅網了,哈哈哈…”
麴義笑的頗為悵然。
楊修卻是起身,眼眸眯起,朗聲道:“這高乾一來,他那營寨不就群龍無首了麼?最多半個時辰,足夠被蕩平了!”
是啊,楊修琢磨著,呂布出馬,那自然是摧古拉朽…頃刻間蕩平!
心念於此,楊修淺笑一聲…
“嗬嗬…至於高乾嘛…”
刹那間,他的眼眸中閃爍出一抹寒芒。
“麴將軍不妨搜下他們的身子,這高乾既然趕來,那勢必…就沒安好心,他們的鎧甲中勢必藏著匕首等利器,人贓並獲,到時候看他如何狡辯。”
楊修這話脫口…
“何必那麼麻煩!”麴義大手一揮。“管他藏不藏利器?老子直接把他們綁了,剁成肉泥!”
言語間…
麴義大喊道:“來人!”
“末將在!”門前末將拱手一拜。
“點好兵,跟本將軍去‘殺雞’!”麴義眼眸微凝,他的手已經握住了佩刀。“楊公子先吃著這烤肉,容我去去就來!”
踏踏…
堅實而厚重的腳步聲響徹而出,一百餘先登甲士跟著麴義往寨門方向大步行去!
從他們的背後,楊修看的清楚…
每一名先登死士背部的腰上都彆著一把森然的匕首。
嗬嗬…
這場麵,誰是獵物?誰是獵人?還真不一定呢!
…
…
距離麴義軍寨十裡外的袁軍軍寨!
“袁”字大旗與“高”字大旗迎風招展…
因為將軍高乾不在,無數甲士也難得能偷個懶,在這白日裡打個盹兒。
連日的行軍,他們也真的累了,再說了,先登營與雁門的賊兵在前線殺得火熱,他們這裡是絕對安全的!
就在這種心情下,整個營寨格外的懶散與懈怠。
恰恰就在這時。
“轟隆!”
“轟隆!”
沒錯,這是比雷聲更大的聲響,是…萬餘戰馬衝鋒時的馬蹄聲!
這一刻,萬餘戰馬在紅袍紅馬戰將的帶領下,化作鋼鐵洪流。
千米之距,隻在瞬間!
一陣大風在袁軍軍寨處吹過,樹叢中樹木也被吹得搖擺不定,數不勝數的飛沙於空氣中蔓延…
近了…
更近了。
當此間軍寨的哨兵看到這一道道身影時,他愣在了原地。
無數白馬、黑馬、棕色的戰馬從平原處呼嘯殺來,數不勝數的馬兒…就如同各種顏色的流海一般,不斷的出現在眼眶裡。
不等他發出呼喊…提醒守軍戒備。
這群戰馬已經殺到了近前…
殺、殺、殺、殺!
在這哨兵的眼眶中,那為首…騎紅馬手持方天畫戟的麵具男人,宛若一個戰神一般,在軍寨內不斷揮斥出一道道殷紅的血液!
他的馬快,單人匹馬躍入軍寨之中,往返衝殺,如入無人之境。
而很多軍寨中的袁軍士卒反應過來時,早已被方天畫戟穿刺而過。
“啊…”
“啊啊…”
哀嚎聲,慘叫聲不絕於耳。
而在那紅馬紅袍將軍的感染下,萬餘騎兵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咆哮與怒吼。
他們宛若一把鋒銳的長刀,直直刺入這軍寨之處。
三萬餘並州兵毫無準備,此番…又是群龍無首,各自為戰。
刹那間…就被撕開一個裂口,而這個裂口還在深入,還在擴大,就像是被蟻蟲啃食的堤壩,瞬間就變得千瘡百孔。
“殺…殺…”
“一個不留!”
喊殺聲還在繼續,在愈發凶猛的攻勢下,無數袁軍前仆後繼,無窮無儘,這裡,沒有弱者的悲呼,隻有強者的怒吼!
而那紅馬麵具的將軍,就宛若乘風破浪的戰艦,在數萬敵軍中肆意縱橫,為所有將士們領航。
“嗖!”
就在這時,一柄戰戟劈落而下,沒入了這紅袍麵具將軍的肉裡,因為精鋼戰甲的緣故,傷口不算深…
可血還是流淌了下來。
這揮舞戰戟的敵將嘴角揚起了一抹冷笑,下一刻,他卻發現…想要收回戰戟時,被什麼東西扯著。
順著戰戟望了過去,緊接著…他的眼眶瞪大,眼眸中放出的那恐懼的光可以清楚的看到。
而後…
這紅袍戰將竟是一手握住了他戰戟的一端,用冰冷的目光看著他,緊接著…在這股目光的牽引下,方天畫戟單手揮舞而至!
接著…
在這敵將的視野中,世界突然轉了好幾圈,等定下來後,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似乎是他自己的身子…手中還握著戰戟,但脖子上麵,已經沒了腦袋!
緊接著…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不過半個時辰…
萬餘騎士的戰甲均被染紅,在陽光映照之下,變得璀璨無比。
而並州兵終於…終於抵擋不住這般攻勢,除了…長眠於此地的甲士外,一個個丟盔棄甲,狼狽逃竄!
而這支奇襲他們的軍團也沒有去追逐。
“將軍…敵軍撤了!是否要追?”有甲士稟報道。
聞言…
這紅袍戰將收起了方天畫戟,此時的他,哪怕是麵具都是殷紅色的,宛若一個血人…或者說是一個惡魔一般。
而尤自可見,他那方天畫戟的鋒芒處尤自滴下絲絲血跡!
“不用追!”
“告訴張燕將軍、公孫將軍,按照計劃埋伏於南、北兩處山穀,敵軍四路兵馬若至,讓他們有來無回!”
沙啞的嗓音,可每一個字卻是鏗鏘有力。
“喏!”
甲士答應一聲就駕馬前去通傳。
而這紅袍戰將撕下一塊布擦拭了下麵具上的血跡,眼眸卻是冷然的環望向周圍,環望著這血色驕陽下的平原戰場。
——“一群雜碎!”
嘴角揚起,冷傲的語氣接踵而出…
——“這雁門處的無敵,還真是寂寞又讓人興奮哪!”
…
…
多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