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權,女人。
曆史上的關羽動了糜芳的權,還要他的命,所以糜芳義無反顧的就反水了。
而如今孫權動了糜芳的錢,故而,糜芳對孫權是咬牙切齒,恨不得跟他拚命。
至於女人…
人說三妻四妾,可事實上,在大漢奉行的是“一妻多妾”的製度,但如今禮儀崩壞,誰管這些床帷之事?
糜芳的家眷中,單單妻子就有六、七個。
妾室嘛…就多了,單單每個月能侍奉糜芳一次的,就有十五個之多。
糜芳是一個很快樂、也很純粹的胖子,他的理想很單純,就是一直這麼快樂下去。
今兒,與關麟聊了一下午,回到府中。
他與一眾夫人、妾室一道用食,原本相安無事。
可到最後,飯快吃完了,糜芳冷不丁的問出一句。
“——今兒個,你們裡?都誰能侍寢哪?”
言外之意就是,誰那個沒來,報個號。
當然,一眾妻妾們並沒有聯想到“多人運動”,隻以為是老爺來了興致,要先排除一匹,然挑選一下。
事實上,從糜芳肥胖、總是出虛汗、冬怕冷夏害熱的表象就能看出。
他並不是個中高手,可偏偏又納了這麼多妻、妾,他屬於那種“又菜又愛玩”的類型。
當即,就有女人站起身來,語氣刁蠻霸道:“我能!”
“我也能…”
“本夫人也能…”
“妾…剛剛可以!”
信息量突然就有點大了!
有男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女人的地方自是少不了宅鬥。
這一個個夫人,望眼欲穿的看著糜芳。
仿佛糜芳的存在,就是她們一個個苦等日夜的心靈寄托。
“咳咳…”
糜芳開口了。
那個刁蠻連忙搶先道:“老爺已經有十幾天沒喚我了…人家想老爺嘛!”
“嗲”起來了!
所謂撒嬌女人最好命…這招雖很不恥,但在宅鬥中很實在!
其它的一個個夫人、妾室眉頭緊皺,就差把“好不要臉”四個字寫在臉上了。
終於,在所有女人的翹首以盼中,糜芳掃了一眼那些尤自坐在原地的妻妾。
見她們一個個,表情難受,就像是懷揣著莫大的“懊惱”與“惋惜”。
儼然,她們不是不想爭取,而是…不能!
——每個月總是有那麼幾天。
——可惜了,可惜了。
千呼萬喚,糜芳終於開口了,他直接了當的吩咐,先指著那刁蠻的女人。
“你出去!”
啊!
不等這女人驚訝,糜芳的話再度傳出,他指著這些站起來躍躍欲試的女人,“你們都出去!”
這…
糜芳這話,所有女人直接懵了!
這是啥情況?
能侍寢的都出去,不能侍寢的留下來麼?
老爺這是…又要玩什麼新花樣麼?
帶著無限的疑問,這些女人眼巴巴的望著糜芳,可今兒個糜芳的眼神很犀利,他的話愈發的不容置疑。
要知道,雖然“錢”、“權”和“女人”,是糜芳純粹的追求。
但細細比較,在他的世界裡,“錢”是要大於“權”,大於“女人”的,有錢有權,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出去!”
糜芳的話語更添冷冽。
這下,一乾女人們啞然了,殃殃的退出。
屋內的女人則是誠惶誠恐,甚至有一個因為膽怯,吟出一句,“老爺,不可以!”
信息量又大起來了。
“咳咳…”
倒是糜芳,他輕咳一聲,一改方才冷冽的語氣,從懷中取出七片“小翅膀”。
“今晚,都試試這個。”
糜芳每人分了一片,不多不少正好留下七位妻妾。
當然…糜芳雖是“又菜又愛玩”,但這種女人私密的話題,他還是有些忌諱的。
要不是為了關麟那生意,他絕對拉不下這張老臉!
“咳…”
他再度咳出一聲,也不說話了,徑直就往門外走去,一乾女人望著這“軟綿綿的小翅膀”,她們自然能判斷出,這是什麼。
可…老爺他?
不等這些女人回過神兒來。
“——記得,今晚必須用!”本已經走出房間的糜芳,再度退了回來,語氣嚴肅的補充了這麼一句。
他還特彆強調了兩個字——“必須!”
一時間,這屋裡的七個女人,一邊望著手中的“小翅膀”,一邊就多少有些…有些
——風中淩亂!
…
…
荊州,江夏郡。
這一方橫跨長江的州郡,派係縱橫,暗潮湧動…就宛若是荊州戰場的縮影。
其治下縣城,更是囊括著魏、蜀、吳三股勢力。
其中,江北的西陵、雲杜、安陸、竟陵、南新歸於劉備。
著名的水陸要道夏口就在其中。
&neng),軑(dai)歸於曹操,由文聘鎮守,且曾在這裡以水軍屢次擊退過關羽。
江南諸縣,則是昔日周瑜討黃祖所得,悉數歸於孫權。
此刻距離那孫劉交界夏口不遠處的鄂縣。
皓月當空,“噠噠噠”的馬蹄聲響徹於此,孫權與魯肅快馬加鞭的趕到了這裡,他滿麵風塵的翻身下馬,直闖入營內。
“——程公、程公,孤來遲了。”
孫權口中的程公乃是程普,他跟隨孫氏三代,是如今東吳年齡最大的將軍,人們都稱呼他為程公。
隻是,此刻的他哪裡還有將軍的威儀,整個人躺在床上,隻著中衣,頭上纏著病帕,形容憔悴,嘴唇乾裂。
聽到孫權的聲音,才艱難的睜開眼,他向前顫抖著伸手。
“主公…”
孫權直撲到程普床前,握住了程普的手,哽咽道:“孤昨日方聽聞,此間江夏有叛軍,欲叛逃曹魏,程老將軍一夫當關殺叛軍百人,悉數將屍首投入火中…孤還道程老將軍老而彌堅,有廉頗之勇,今日…今日這是怎麼了?孤…孤還要與老將軍一起平定天下啊!”
程普搖搖頭慘笑,“程某素不服老,今日方知…人終究不得不服老矣!”
“孤身邊諸君,唯程公最是年長,程公是東吳的定海基石、擎天之柱,孤還欲撥兵卒於程公,讓程公做大將軍,替孤打下江夏,打到那襄樊!替孤,替東吳破局!”
孫權聲淚俱下。
程普卻道:“老了,快要走了,打不動了,打不動了!倒是…老臣可以走的安詳了,主公身邊,內政尤有‘雙張’,外政可問魯子敬、呂子明,這些都是天下良才,定能助主公一掃往昔陰霾,可定中原!老臣…老臣急請主公來,除臨終私情難了,欲圖一見外,唯有一事,晝夜難安!”
“程公但說無妨,有什麼事兒,孤都給你辦到。”
程普低聲道:“是…是襄樊!”
“襄樊?襄樊怎麼了?”
“老臣方才得到準確消息,襄樊的曹純亡了,曹仁暈厥不醒,曹操尚不及回援,這本是大喜,可那關雲長虎視荊襄,若然他得了襄樊,那主公的江夏?豈不是徹底孤懸?此間凶險…凶險萬分!”
曹仁暈厥的這條消息,孫權與魯肅也是來的路上,方才得知。
除了震撼外,還是震撼。
好端端的一個天人將軍,一個虎豹騎統領,竟會被刺殺?這…這也太過諷刺了吧?
而…
刺殺的人既不是出自東吳,那必定是荊州…必定是關羽那邊。
以此手段謀其襄樊麼?
這是一步毒劑,也是一步妙棋!
果然,程普最放心不下的也是這個,他用儘最後的氣力張口道:“老臣費勁千辛萬苦,方才探明,刺殺曹仁、曹純的不是人,而是那連弩…那‘黃老邪造’的連弩,而這連弩並非產自交州,乃是製造於江陵城…製造於江陵城郊的一處名喚‘沔水’的山莊!”
這…
——江陵城城郊的一處山莊麼?
孫權與魯肅彼此互視。
他們沒有細問程普的情報來源,但他們絕不會質疑程公消息的準確性。
更何況,馬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程普的話還在繼續。
“此事,主公萬不可掉以輕心!”
“老臣以為,此…此‘黃老邪’與那禍亂東吳的‘洪七公’一樣,若然不能為主公所用,那主公一定要及早查之,殺之,萬不能讓他為荊州,為關羽,為劉備所用,此二人不除,我東吳後患無窮!主公切記,切記…”
孫權震驚的說:“孤知道了!”
程普含笑道:“何其懷念當年與文台將軍飲馬黃河,何其懷念當年與伯符將軍飲酒高歌,何其懷念當年…吾…吾與那周公瑾,嗬嗬…‘與周公瑾交,若飲醇醪,不覺自醉’,隻恨不能看到仲謀破局的那天!”
“嗬嗬…主公勿念程某,倘若真忍不住念及我時,就將好酒拋擲於那烈火中,程某投屍於火數百之眾,今日…因果循環,該將程某投身於那火焰之中了,哈哈…哈…”
聲音戛然而止。
而隨著聲音停住,程普的手緩緩滑落,倒在枕上,眼角留下一滴滴可惜的淚珠。
——終他程普一生,依舊沒能幫東吳打出去啊!
而此刻孫權痛哭。
——“程公,程公!”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