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時起,他就致力於要行醫濟世。
要戰勝這不治之症的傷寒。
靈帝朝時,他做長沙太守,他首開記錄的在官府中開堂坐診,將醫者“坐堂”的風氣延續千年。
為了徹底戰勝那該死的“傷寒絕症”,他毅然辭官…
走訪天下,整理了一個個方證的診治方法。
終於幾十年如一日,他編纂出的《傷寒雜病論》,一舉為大漢克服了那肆虐的“傷寒難題”!
他的醫理讓人敬佩,他的醫術與醫德同樣讓人肅然起敬。
這便是所謂的——醫者仁心。
在這點上,關麟雖也是想要救人,但這是“小愛”,張仲景本景所懷揣的才是真正的大愛!
而隨著張仲景聲音的落下。
貂蟬安慰道:“義父多慮了,不是病人,近來…義父那三位弟子醫術大成,十裡八鄉…附近的病患早就治完了,哪裡還有登門求醫的?方才是…是隔壁李大娘與張二叔爭吵,一把歲數了反倒是打起架來了,惹得鄰居們聚集了起來,故而…喧囂了一些。”
在貂蟬一番善意的謊言下。
張仲景的氣息算是順暢了不少。
“不是病患就好…就好!”
講到這兒,張仲景像是脫力一般的再度躺下,他的口中,卻是喃喃吟著:
——“望聞問切,因病施治。”
——“勤求古訓,需懷濟人之誌。博采眾方,不隨趨勢之徒!”
這一番話,就好像他樸素且高尚一生的縮影。
呼…
倒是門外的關麟長長的呼出口氣。
他其實方才有想進去的衝動,可…感受到張仲景那顫若遊絲的聲音,他不由得遲疑了。
他真的擔心,這一箱醫書擺放在他麵前,廢寢忘食的研讀,反倒是加重了他身子的衰敗。
話說回來。
這等神醫…看到這等後世精妙的醫書?
又怎不會愛不釋手?渾然忘了一切,忘了時間,也忘了自己的病情呢?
不能把這些醫書,交給這般“有大愛”的人哪!
這一刻,關麟才意識到,他原本的計劃,原本的想法,初衷雖好,但或許這份好心,最後會辦了錯事兒。
他不得不…更改他的計劃了。
就在這時,貂蟬緩緩的走出門,儼然,她又服侍義父張仲景睡下了,她闔上了們,向關麟深深的行了一禮,牙齒咬著嘴唇,小聲的、喃喃的道。
——“多謝公子了!”
呼…
關麟長籲一口氣,旋即又看了貂蟬一眼。
他重重的點了點頭。
一招手,示意部曲們跟他一道出去。
貂蟬追上關麟,又深深的輕吟了一句。
“多謝公子了…”
儼然,她的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哪曾想,關麟也壓低聲音,淡淡的笑著回道。
——“彆忙著謝,待會兒你就知道,你謝的太早了!”
說罷,關麟就走出了這院子。
隻留下貂蟬一人,她還不能理解,這位年輕公子的這句“謝的太早了”是什麼意思?
…
“——出來了。”
無數人的目光關注著張仲景的那處舊宅。
關四公子出來了;
一乾部曲出來了;
那碩大的箱子出來了…
其它的…什麼也沒有!
諸葛瑾“吧唧”著嘴巴,小聲道:“難道最後是放棄了?”
諸葛恪搖了搖頭,“這位關四公子如此大張旗鼓的跋扈、囂張,絲毫不顧及律法,總不至於最後時刻懸崖勒馬了吧?”
諸葛瑾眯著眼…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明顯,眼眸則密切的關注著關麟一行人。
反觀張飛,他也是撓撓頭。
他方才想進去的,卻看到關麟朝他示意,讓他守在門外。
可…守在門外歸守在門外,咋關麟這小子沒帶出那張仲景啊?
難道…真是病入膏肓,沒法帶了?
張星彩已經跑到關麟的麵前。
她的樣子無比迫切。
“怎麼樣?”
“——不怎麼樣。”關麟無奈的一攤手,像是什麼也沒說,又像是什麼都說了。
張飛一拍腦門,像是會意了,連忙提醒閨女:“雲旗的意思,就是這張仲景,帶不到蜀中了唄!”
啊…
張星彩驚出一聲。
關麟則嗬嗬了。
——『何止是帶不去蜀中,怕是活著出這門都費勁!』
這時,那貂蟬已經快步跟出,站在門前…見到關麟一行談話,她哪裡敢上前一步?
關麟回望了她一眼,旋即吩咐一乾部曲道:“帶著東西,走了!”
“——就這就回去啊?那不白跑了?”張飛有一種日了狗的感覺…
雲旗小子不是說…寫的這些玩意,能救麼?
可這來都來了,現在的情況…好像是,完犢子了呀。
張仲景沒了呀,如此…那法正不也沒了,這…這…這徹徹底底的完犢子了呀!
“就沒有其它的方法麼?”張星彩連忙問。
“有倒是有。”
關麟隻顧著往前走…
“什麼方法?”張星彩好奇極了。
而這時,一行人已經走到了村口…
張仲景的那三個弟子王叔和、杜度、韋汛,依舊被部曲給控製著,無數人好奇的往關麟這邊望來,像是無比關注著事態的發展。
倒是杜度、韋汛尤自憤憤然,“你…你究竟把師傅怎麼樣了?”
“關麟,若…若師傅有個閃失,我…我韋汛就是變成鬼也不放過你!”
一人一句…
依舊是嘴巴不乾不淨的。
反倒是關麟,他駐足於此,饒有興致的站在他倆人的麵前。
過了片刻,方才沉吟了一句:“還沒罵夠啊?”
部曲們用力的壓下兩人的腿,讓兩人呈現出一副跪在關麟麵前的樣子。
“你害了師傅,那…那就是喪儘天良!”
“師傅…師傅…我…我絕不會放過你!”
聲嘶力竭、歇斯底裡。
在關麟的記憶裡,上一個這麼罵他的還是那“蜀漢第一噴子”李藐!
“咳咳…”
關麟輕咳一聲,笑吟吟的道:“不放過我?嗬嗬…”
“正好,跟本公子回去,本公子且看看,你們如何不放過我?”
言及此處…
關麟一聲吆喝。
“——帶走!”
而隨著這一番話,圍觀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誰都能預感到,經過今日的事兒,這位關四公子決計不會輕易的放過他倆。
“關公子…關公子…”王叔和掙脫了部曲的控製,連忙又跪在關麟的麵前。“求…求關公子大人有大量,饒過…饒過我這兩個師弟啊!”
其實,這個張仲景的大弟子王叔和,給關麟留下的印象還不錯。
儘管還很年輕,但…勝在成熟穩重。
是個能做大事兒的人。
“王公子啊?”關麟又一次彎下腰,與王叔和的目光齊平,“我這人,有個毛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人若凡我三分,我一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嗬嗬…抱歉了,你這兩位師弟,得陪本公子走一趟了…”
說著話,關麟一揮手。
“還不帶走?”
當即就有部曲將兩人綁起。
兩人還在掙紮。
杜度撕心裂肺的大喊:“關麟…你…你就不怕諸葛先生在荊州定下的律法麼?”
關麟的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隻是吩咐道:“跟我說律法?好,那就把他們倆關押在長沙郡的牢獄內,官府中人問起來,就說是我關麟關的!”
“待得狠狠的‘嚴刑拷打’過後,再問問他們,本公子究竟怕不怕這些律法?”
關麟這一番話,言辭冷冽…
簡直就是八個字——我本逆子,無限囂張!
而這句話中,關麟刻意的加重了那“嚴刑拷打”四個字…
儼然,彆有深意!
此刻的王叔和連續的磕頭,宛若腦袋都不是自己的了。
“求公子放過他們…放過他們!”
關麟用手扶住王叔和的腦袋,他輕輕的留下一句。
——“王先生彆磕了,我隻針對事兒,不針對人,你呀,還是回去照顧下那師傅吧?當然,本公子放下句話,若你師傅死了,那你這兩個師弟,就去官府收屍吧!”
說到這兒…
關麟留給了王叔和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旋即,他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揚長而去。
而待得關麟走遠…待得那些囂張、跋扈的部曲走遠。
此間眾人心頭的怒火,再也壓製不住。
一片怒斥、一片嘩然!
有脾氣火爆的咆哮著:“欺人太甚…簡直欺人太甚!”
更有人提議,“報官,報官…”
就在這時,諸葛瑾意味深長的小聲提醒道:“這位可是關公的兒子?這荊州是關公治下,報官有用麼?”
這一句話,意味深長,卻又…推波助瀾!
…
…
Ps:
欠的一章我是想補,奈何,‘真’補不過來呀。
這樣吧,本周內一定補到,一定有一天是三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