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零二章 君幸食?為官三十載,終無漢祿可食_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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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二章 君幸食?為官三十載,終無漢祿可食(2 / 2)

任憑每一個觀眾都能從他們身上,感受到荀彧這一拜的分量…

這是向曹操辭行,也是向曹操永訣,誌向不同的訣彆!

“哈哈…”曹操大笑,“好,好…令君愛重孤,孤怎能不知?如非令君愛重孤,那董承衣帶詔?那伏完私養的死士,那天子屢次三番欲謀誅於孤?令君就一概不知,從未參與過麼?他們就沒有請令君參與過麼?”

荀彧抬起頭,直視曹操…直視這個他的主公,他的朋友,這一刻的荀彧每一寸骨骼都顯出了蒼老與疲憊。

曹操的聲音還在繼續,“令君就不想解釋麼?”

“臣知明公,明公也知臣,臣是明公信得過的謀士,可臣亦是漢臣,多的話…臣便不必多說了…”

說到這兒,荀彧轉身離開了曹操的書房,曹操望眼欲穿的期待著什麼,可最終這一份期待完全落空,荀彧沒有回頭!

這一幕也在荀彧踉蹌走出王宮,虛弱的望向天戛然而止。

大幕緩緩落下…

可所有人尤是意猶未儘。

“接著演哪…”

“後來呢?”

“荀令君…後來如何?”

無數人大聲呼喊,這些人有江夏人,有襄陽人,有荊南人…可喊得聲音最大的,聲音最齊的,眼眶中飽含熱淚的卻唯獨許都人。

荀令君…一直是他們許都人信奉的神君哪!

他們仿佛…從荀彧與曹操的決裂中窺探到了什麼,內心中更是懷揣著巨大的好奇感,無比渴望知道答案。

就在這時…

大幕雖然落下,卻有荀彧那沙啞的聲音傳出。

這聲音依舊是從戲台上,從那幕布後傳出:

——“鄴城的月夜,多好啊…不坐車了,走走吧!”

——“二十年來鞍馬流離、案牘勞形,上一次這樣安心看看月色,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讓我再享受一刻吧!”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憂受兮…”

當聲音到這裡時…

大幕再度拉開,這時…荀彧已經回了府,走進了臥房。

家仆忙上前點燈,“難得老爺今日回來安歇。”

荀彧心不在焉,撫過案上一卷卷書籍,帶著留戀惋惜…

家仆張口說:“就在剛才魏公派人送來個食盒,小的不敢推遲,就替老爺收了…老爺現在要用麼?”

荀彧的手停住了,眼神疑惑:“尊者賜,不敢辭,你做的很對,拿上來吧…”

於是…

就在所有人觀眾的目光下,一描著精美花紋的漆盤擺在荀彧的麵前,上麵三個字——“君幸食!”

荀彧遲疑了一下,那原本要伸向食盒的手不可遏製的顫抖了一下,他緩緩揭開食盒,盒內卻是空的。

“哈哈…”荀彧突然大笑起來,他站起身來,大聲道:“孟德,你我相識二十載,你知我,我還能不知你嗎?你又何必多此一舉…”

荀彧笑著放下盒子,感慨地自言自語,“我荀彧為官三十載,終無漢祿可食——”

說到這兒,荀彧從懷中摸出一隻小小的玉瓶,倒出一顆藥丸,輕輕的笑了笑,將藥丸服下…

而後,他點燃了一爐熏香,將三個最喜歡的香囊帶在身上,他跌坐在床榻上,靜靜地用香薰薰著袖子…

這一刻,仿佛他一世的輝煌,一世的艱辛,都如這繚繞的香煙一般,散了…散了。

很快,一陣痛苦浮現在他的麵容上,他的衣袖緩緩落下,但依舊儀容端正地坐著,宛若閉目冥思,而他的魂魄也隨著這香煙嫋嫋上升。

這一幕的出現…

讓台下無數觀眾齊呼,“荀令君,不要——”

那沙啞的語氣,此起彼伏的聲音,是百姓們對“留香荀令”的留念,也是對他的尊崇與崇敬。

但…

很快,百姓們意識到這終究隻是一場戲,是一場還原荀令君隕亡真相的戲…

荀令君已經走了,被曹操害死了,不會再回來了——

大幕隨之再度拉下,可每一個百姓,特彆是許都城這裡,凡是圍觀著看到這場“大戲”的百姓,無不拂袖哭泣。

有淚點低的,有曾受到過荀令君幫助的、恩惠的,甚至已經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不已…

“令君——”

“荀令君——”

一道道呼喚荀彧稱謂的聲音不斷傳出,每個人都泣淚交加,不能自已。

乃至於,就連諸葛瑾、諸葛恪、吾粲…都被這戲中講述的故事感染,久久不能從其中走出來。

要知道…在古代,沒有什麼“記實性”的戲劇,百姓們也從沒有被這樣的表演形式熏陶。

如果再加上一個真的感天動地,讓人能代入進去的故事,無疑…成效是斐然的。

“爹…”

諸葛恪朝向諸葛瑾,仿佛有話要說。

諸葛瑾卻是伸手示意,像是告訴這個親生兒子,就是他…他…也還沒從這“一出好戲”中走出來,他還要再緩緩。

反倒導演了這出戲的阮瑀與王粲在環望過周遭後,看到眾人的樣子的後,兩人彼此互視,眼神中流露出的是頗為滿意的色彩。

效果…的確出乎他們所料了。

乃至於,按照人心思的揣摩…在悲痛之後,這些悲痛會迅速的化為力量,去仇視…那些該仇視的人!

隻是…王粲和阮瑀終究是有一些擔憂的,因為這樣六場戲…既來到了許都,肯定不能隻演一次,他們擔心…許都城校事府一手遮天,此間校事遍布各處,會不會有人阻攔?乃至於將他們統統抓起來。

事實上,就在這驛館聚攏的人群百步之外,校事府早已在調集兵馬,如今…已經調來了百餘人。

隻是…沒有統領、副統領的命令,多事之秋,時局敏感,又是事關荊州使者,事關外交…

他們彆說去拿人了,就是去驅散百姓也不敢擅自做主。

“統領還沒下達命令麼?”

一名校事府的校尉頭目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一名剛剛跑回的校尉則是眉頭緊鎖,神色凝重,“程掌事隨大王、駙馬都尉往城郊去了…如今留在許都城的唯獨李掌事…”

李掌事,自然…便是指代的校事府新晉的副統領,無論是曹操還是曹氏宗族均頗為信任的——李藐!

而聽到“李掌事”這樣的字眼,那校尉頭目神色愈發慌張,“就是李掌事的消息?也…也該到了吧!”

是啊,眼看著百姓熱淚當場,眼看著群情激奮。

那一句句化悲憤為力量…無比冷冽的話語直指曹操,直指曹魏。

現在的這裡,這戲…這戲台周圍,可謂是間不容發了!

李藐在校事府正堂心緒不寧的坐起,門外早就是無數校尉,如雨後春筍般一個個跑來稟報。

無他…均是許都城正在上演著一出有關“荀令君”的戲碼。

不斷的有校事將最新的戲告知李藐…而當最後兩場戲的出現,來稟報的校事更多。

他們均是來請命…擒拿住這些“賊子”,以儆效尤,以正視聽。

如此…壓力就到李藐這邊了。

如今曹操、程昱都不在,抓不抓?拿不拿?這些…就全係於他李藐的一念之間。

關鍵問題是…打從心底裡,李藐是不想抓,不想管…

他甚至想讓這戲更快的在許都城傳播,傳遍大街小巷,也隻有這樣,才能讓荀令君的戲…成為壓死曹操、曹魏民望、民心的最後一根稻草。

可…若是他一動不動,那難免…他這校事府副掌事的身份就擺在那兒…

無論如何,也難逃失職之嫌。

——壓力好大呀!

“李統領…快下令抓人吧?若…若再聽之任之,那要不了半日,整個許都城裡就都人心惶惶,大魏…大魏將失去一切這裡的民心與民望。”

“是啊,李統領…不能任其這樣下去,大王遷都在即…不能容許敵人這般散布謠言,擾亂民心…”

“李統領…快…快下令吧!”

一句句聲音傳出,李藐感覺…他幾乎是被架在火上烤。

說起來,李藐這校事府掌事的失職之嫌…那還是其次的,最主要的是…李藐擔心暴漏啊!擔心引起曹操的猜忌…

正直左右為難之際。

“漢南、漢南——”

一道粗獷的聲音從校事府的門外傳來。

李藐一怔,他聽出了這熟悉的聲音,是夏侯惇…

當即,他迅速的起身就往門外去迎。

卻見夏侯惇正急急忙忙的往這邊闖來,他的雙眼看不見,故而一手拉著一個親衛,李藐剛出門就與夏侯惇碰到。

“大將軍?你這是…”

李藐一時間有些擔憂,生怕夏侯惇也是聽到了那驛館門前有關“荀令君”的大戲,故而來讓他派校事鎮壓的。

——『如果是夏侯惇都開口了,那我…』

一想到這裡,李藐心頭變得更加凝重。

哪曾想,夏侯惇一開口,畫風就徹底變了。

“漢南…我聽說那荊州使者在驛館門前搭台唱戲,句句不利於我大魏…句句是在瓦我大魏民望、民意…可…漢南哪…”

夏侯惇盲握緊李藐的手,語重心長:“我知道你這性子,你一定不能忍,一定會即刻派人去抓捕他們,以儆效尤…以正視聽,可…可…可你不能這麼做呀!”

啊…

李藐整個人怔住了,這啥情況啊?

夏侯惇不讓他去抓人?

夏侯惇眼瞎了?這心眼也瞎了麼?

正直疑惑之際,瞎了眼的夏侯惇竟抓起李藐的手指向天穹…李藐下意識的向天穹中一看。

乖乖的…

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整個天穹上…一枚枚飛球正從雲層處緩緩降落,然後在許都城的上空肆意飄蕩。

這…

李藐登時就明白了,夏侯惇是提醒他——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不可魯莽,更不可意氣用事,當務之急能忍則忍!

“嘶…”

李藐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心裡嘀咕著,夏侯惇這是送來神助攻啊!

說起來也諷刺,整個逆魏,偏偏送來這個神助攻的竟是夏侯惇這個瞎子,看起來,他眼瞎…可心卻不瞎呀。

果然…

此刻的夏侯惇正在張口進一步的解釋,“我眼瞎,可我無比清楚的記得,我這支獨眼是怎麼瞎的?我…我就是因為那飛球上冷不丁的一箭給射中…從我回到許都起,我整個府邸造了四處高台,就是每時每刻讓下人觀測天穹用的…所以,所以我一發現那飛球,我…我即刻就來告訴你!”

說到這兒,夏侯惇牢牢的抓住李藐的手,“大兄不在,程先生不在,這校事府便是由漢南你執掌,當務之急…你得收斂起那狂躁的性子,你得忍…你得忍哪…”

夏侯惇越是這麼說…

李藐的心頭越是激情澎湃:

——『多謝夏侯老哥送來的這一番話呀…否則,我李藐真是特喵的要為難死了!』

當即,李藐宛若有了後台與主心骨,他大聲朝著那些本正在請命的校事嚷嚷道。

“抓人?一群飯桶,就知道抓人?”

“本統領就在想,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荊州使者怎麼就敢光明正大的散播謠言蜚語?”

說到這兒,李藐做出一副怒不可遏,乃至於都要大喘氣的樣子。

他重重的責罵與吩咐校事府中人:“看到了麼?那飛球漫天…怎麼?一個樊城的煉獄火海還不夠?你想讓許都,想讓咱們也都陷入這煉獄火海之中?一群飯桶!”

“傳我令,所有校事不得妄動,除此之外…凡是有官兵、府兵欲抓捕荊州戲台之人,爾等即刻阻攔,若不聽勸告者,可先斬後奏——”

李藐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高…

一乾校事,哪怕原本信誓旦旦的請命,此刻一個個像是蔫了的黃瓜一般,一個個都萎了。

他們低頭拱手,“諾…諾…”

“快去——”李藐還在大吼…“以後還敢再教本統領做事麼?滾…都給我滾——”

這麼罵…

好符合李藐立下的狂士人設,也好爽快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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