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零二章 君幸食?為官三十載,終無漢祿可食_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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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二章 君幸食?為官三十載,終無漢祿可食(1 / 2)

許都城,司馬懿與司馬孚本在回府的路上,司馬懿低著頭,像是有心事…像是在不斷的揣摩著什麼。

倒是這街道間突然傳出的聲音,將他的的思緒從神遊、冥想中拉回。

是幾個文士在大聲議論著什麼。

“荊州使者住著的驛館那邊正在搭台唱戲,唱的是荀令君的故事…”

“荀令君?可是留香荀令?”

“除了他還能有誰?快…快一道去看看吧…聽聞方才已經演了三場,一場是荀公高義娶唐女,一場是令君奉天子救百姓,還有一場…是官渡之戰時的十勝十敗論!”

“那下一場講什麼?”

“誰知道呢?”

這些文人一邊議論著一邊跑遠了。

聽到這些的司馬懿與司馬孚彼此互視,司馬孚說,“二哥,咱們去看看?”

司馬懿先是心頭暗道一聲:

——『果然,我都能想到的,那關麟不可能想不到!』

心念於此,下意識的司馬懿抬起頭望向天穹。

或許這晴朗的白晝…彆人是不會刻意去留意天空中的差異,可司馬懿鷹視狼顧,眼神極好,他還是從雲朵中尋覓到了一些與眾不同…

那雲朵的一邊有一個微微的黑點,而這個黑點引申之處,怕將是那一抹遮天蔽日的末世景象。

這下,司馬懿的心境又有些不同。

——『怕是那關麟早有準備,他是一定要讓這戲在許都城上演了!』

他想到這兒。

司馬孚見他發愣還在問:“二哥?去不去?你倒是說句話呀…”

被這一句話從思緒中拉出,司馬懿當即朝司馬孚點頭,“這是一出空前也將絕後的好戲啊,不看…那可就太可惜了。”

當即,司馬懿與司馬孚一道往驛館方向跑去。

此刻,許都城驛館前早已是人頭攢動,好不熱鬨。

戲台上的不過是三、五人,最多不超過十人,可場下已經三五成群、聚集了成千上萬人。

因為這戲台加裝了簡易的木製擴音器,故而,台上的聲音,便是百步之外者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顯然,司馬懿與司馬孚擠不到前排。

幸虧兩人身手不凡,迅速的爬到樹上,隱隱約約能看到一些。

大戲還在上演,也不斷的吸引著越來越多的人。

這一出戲,是一處宮殿門前,不少戲子扮演成曹魏官員,三三兩兩的聚集,而那宮殿的門環上結著紅綢,大門緊閉,顯然還在等這座王宮的主人。

忽的,鼓樂聲響起,樂隊儀仗引導著此間的主人抵達這裡時,所有官員紛紛跪地:“恭迎魏公,魏公千秋無期”——

無疑,這一句,就足以讓百姓們都代入到這戲裡,知道是魏公曹操來了。

“大王這座王宮乃是天子敕造,賜予魏公,今日開府,請魏公檢閱入宮——”

曹操打量著巍峨的王宮,大喊一聲:“拿筆來!”

一名校尉捧著筆硯匆匆跑來跪下高舉,曹操濡了墨,大步上前,揮灑淋漓的在門上寫了一個大大的‘活’字!

百官不解的看著那個字,不知道什麼意思,隻有楊修稍一蹙眉,眼前一亮,立即顯露出一種見獵心喜的驕矜自得。

曹操卻問荀攸,“文若呢?怎麼孤喜得這王宮,他卻不來道賀?”

荀攸回答:“叔叔自來了鄴城後,旅途勞頓,偶染風寒…”

曹操會心一笑,明白荀彧這病中隱約的抗拒。

就在這時,楊修坦然出列,大聲嘯道:“魏王宮府門可拆矣!”

荀攸聞言詫異,“楊主薄,府門有何不妥啊?”

楊修答:“活字寫於門內,豈不是一個‘闊’字,魏公是嫌棄府門闊大,豈不該拆了重建?”

曹操凝視楊修,忽然大笑:“楊主簿才思敏捷,隻怕當世無人能敵。”

說罷,曹操忽然大笑,當先昂然直入這大門,百官也一一邁入那扇大門之中。

這一出戲也就落下了帷幕。

區彆於前三場戲,每一場戲中荀彧都出場,且扮演著至關重要的角色,唯獨這第三場…似乎,除了曹操隨口問了一句荀彧,荀攸回答荀彧偶感風寒外,再無他的任何戲份。

這也讓圍觀眾人議論紛紛。

“這戲的主角不是荀令君麼?怎麼這一整出戲,就沒有荀令君呢?”

“是啊…方才已經因為令君的高義…哭了兩場,本以為還得再哭一場,不曾想,這一出戲人都沒尋到。”

這些議論聲甚囂塵上,一時間,整個驛館周圍也變得嘩然、沸騰一片。

顯然,許都城的百姓都更願意看到荀彧,看到這位他們心中聖潔與高義的翩翩君子!

司馬孚也有些疑惑,“二哥?他們說的對呀…這戲明明是圍繞荀令君講述的?可…為何這場戲中,裡裡外外就沒有荀令君,這到底…”

不等司馬孚把話講完,司馬懿的眉頭緊緊的凝起,他沉吟了許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說:“三弟以為,荀令君真的是因為風寒才沒有來恭賀魏公那王宮的竣工麼?”

“啊…”司馬孚仿佛想到了什麼。

司馬懿的話還在繼續,“那時候的大王還隻是一個魏公啊,他怎麼能有王宮呢?非劉姓者…誰又能擁有一座王宮?”

轟…

轟隆隆!

司馬孚的額頭上猶如被五雷轟鳴…乃至於,他突然就想的更深、更遠。

“二哥的意思是,當年荀令君的死…是因為…是因為…”

“噓!”司馬懿一把捂住了三弟的嘴巴,他壓低聲音,卻唯獨重複著三個字:“不可說,不可說,言多必失——”

江陵城,同樣的這一出大戲正在城中最繁華的東市戲台處上演。

糜芳、馬良、劉禪、魚豢…乃至於胡夫人、孫魯班、孫魯育都特地趕來,可無有例外,她們很快就被這戲所吸引。

這是第四場。

是魏公身份的曹操修建了一座比皇宮更氣派的王宮後,荀彧與荀攸在府邸中的一次對話。

荀攸正在說他的心裡話:

“叔父,這些年,你在漢室與曹公之間左右平衡,你心裡太苦了,你記得…咱們先祖荀子所著的《不苟篇》中,講解的何為君子嘛?”

“您追隨曹公,匡救天下,是崇人之德,是揚人之美,並非諂媚…如今諍諫曹公,正義直指,舉人之過,亦非背叛。君子要與時屈伸,也要以義應變,有時候局勢會變,人也要跟著變…叔父,你的功業已經無愧於咱們荀氏列祖列宗,叔父不該太苛責自己啊!”

麵對著荀攸的話,荀彧轉過身,露出了幾許苦澀的笑。

“與時屈伸,以義應變…嗬嗬,荀子終究是沒有教我們這些後輩,應變的底線在哪?可依我看,這應變的底線是義…非劉姓者不得稱王是忠,怕是主公已經忘了初心,忘了他本堅守的那份忠義!”

荀攸為難道:“叔父…”

荀彧抬手止住了他再說下去,“曹公今日在那王宮門前…可還說什麼了?”

荀攸道:“進門之時,曹公在門上寫了個活字,朝中隻有楊修,用十步的時間,猜出了門內加活為‘闊’的本意…”

荀彧淡淡一笑,“楊修果然機敏,百官都從那扇門進了王宮?”

“自然!”

荀彧低頭沉吟:“可門內加活,並非闊呀,乃是他曹孟德提醒諸人,入此門者,做魏臣者——方為活!”

荀攸大吃一驚…“原來主公是這個意思。”

荀彧淒然的一笑:“是不是這個意思,本無區彆,除了我之外…百官不是一樣都進去了麼?”

這一場戲隨著荀彧的話戛然而止,大幕落下。

這已經是第五場戲了。

糜芳、劉禪是在看熱鬨,可馬良已經看出了這出戲的深意。

他口中喃喃:“入此門者方為活麼?荀文若…就是因為沒有入這門,才…才在曹操稱公的那一年…死的麼?”

“咕咚”一聲,他像是猜想到了下一場戲的內容,不由得心頭猛地一個寒顫。

劉禪還在吧唧著嘴巴,虎頭虎腦的看著戲台,一邊啃著一個橘子,一邊問:“荀彧這是啥意思啊?不進那門?就必須得死?”

聽著劉禪的話,糜芳解釋道:“這位荀令君,不就是那一年死的麼?三弟還特地講述過,說是令君死的有蹊蹺啊——”

看著這戲。

聽著他們的議論,特彆是糜芳那句“死的有蹊蹺”…

孫魯班突然像是體會到了什麼。

她扭過頭望向還一臉天真爛漫的傻妹妹孫魯育的臉上,神情鄭重。

孫魯育看她的表情不對,於是問:“姐?怎麼了?”

孫魯班長籲一口氣,然後用隻有她倆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這關麟似乎很擅長攻心之法,是一個攻於心計的人…他這幾場戲下來,是個人…都要去同情這位荀令君,從而把仇恨轉移到那曹魏的身上了!”

啊…

孫魯育似乎還沒回過味兒來,一雙眼睛瞪大,不可思議的問:“我…我怎麼就沒聽出來什麼心計,也沒看出來什麼攻心之法…”

嗬嗬…

孫魯育的話直接讓孫魯班苦笑了起來。

她心頭直嘀咕——『傻妹妹啊傻妹妹,下一場戲…這荀彧怕是就要死了,而他荀彧死的真相一旦昭然,那曹操必定將成為眾矢之的!』

千呼萬喚,這最後一場戲,也就是第六場戲…

更是關麟講述的這故事,王粲寫下的這《戲本》,阮瑀彩排下的最、最、最、最重要、最濃墨重彩的一場戲。

而這一場戲,正同時在襄陽、在江陵、在許都,在江夏,也在荊南上演——

戲台上映照出一副天黑的假象。

而飾演曹操的戲子正無奈的望著降臨的夜幕,繼而感到焦躁與失望。

這時,門吏進來稟報,“魏公,荀令君求見!”

曹操一下子振奮起來,“傳…”

也隨著這一道聲音,大幕拉開。

“臣有表上奏?”

“你我之間,有什麼話不能麵談,還要付諸文字麼?”

“臣無話不可對曹公說,但言談難免有私心,文字卻是給天下人看的,必須公允端正。”

曹操有一種預感,荀彧…這位摯友,這位他示之為‘子房’的男人,已經在這二十餘年的相伴中,將他完全摸透,然而…他此來是注定要讓曹操失望的。

“令君不妨慢慢說?何為私心?何為公允?”

“平原侯夜闖司馬門,此非人臣之所為,此事若傳至許都,傳至天下,天下人驚疑的不是平原侯,而是曹公啊…曹公匡扶漢室,忠貞謙讓,一片丹心,不可…也不該為此事受到天下人的質疑!讓天下人懷疑曹公有僭越之嫌。”

“令君逼孤殺子?令君自己就沒有兒子麼?是啊,子健的死活,令君哪裡會擔心?令君不過是要孤罷黜子健,立子桓為太子,因為子桓是嫡長,是規矩,也因為子桓更親近漢臣,更忠於漢!更會保全這渺小的漢室!”

“臣也是父親,臣知道一個父親想要保護兒子的苦心,兒子有錯,臣也會責罰他,臣也會心疼,更會怕他犯更大的錯誤…害了自己。”

“什麼樣的錯誤?”

“不忠不孝!”

“哈哈哈…”麵對著荀彧的話,曹操大笑出聲,“令君說這四個字,怕不是說子健,是說孤吧?”

說話間,曹操的目光直視向荀彧,目光仿佛那旭日烈陽一般,灼熱…仿佛能將荀彧焚燼。

哪曾想,荀彧直接迎上曹操的目光,“臣不敢,曹公誤會了,但…漢高祖說非劉氏稱王,天下共擊之,曹公雖未稱王,可稱公以來一切儀仗均以‘王侯’之禮,這魏王宮更是建的比漢宮都雄偉…再加上,曹公的封地…哪有公能封上那麼廣闊土地的道理,大王這昭然若揭的心思能瞞過彆人,卻瞞不過我荀彧啊!”

“所以…”曹操逼視著荀彧,“所以荀令君覺得,孤是違背了漢高祖那條‘非劉氏不得為王論’?在令君看來,孤此舉是不忠不孝,是大逆不道吧?”

這…

麵對曹操的質疑,荀彧沒有回話,目光卻是肯定的。

曹操進一步逼視著荀彧,“回答孤!”

荀彧這才慢慢抬頭,對上曹操震怒的目光,語氣卻是輕飄飄的,“臣隻是覺得,有些失望…”

然而,就是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話宛若一記重錘,敲得曹操耳邊嗡嗡作響,曹操咬牙切齒,“令君什麼意思?”

“臣二十年前就追隨明公,就堅信明公會匡扶漢室,拯救黎民…可二十年來,臣左支右出,苦心維持,小心翼翼地把握著這尷尬的分寸,企望臣的理想和明公的誌向可以共存,可…可事到如今,臣才發現…臣還是想的太簡單了。”

麵對荀彧的話,曹操質問:“為什麼不能共存?孤可以終生奉養漢室,孤可以永為漢臣!”

荀彧搖頭,“主公還是漢臣麼?司空不夠?丞相不夠?魏公不夠…如今已是王公才有的儀仗、宮殿…主公離那最後一步,還有多遠?還會遠麼?”

荀彧用無聲的目光質問曹操,一時間竟使得曹操無法與他對視,隻覺一陣巨大的疲憊。

“孤原本以為,你我相交相知二十載,孤是可以傾心托付的!”

“主公與臣都隻是一廂情願的去相信自己所願,平亂鋤奸,臣可與明公並肩,可封王拜相,恕臣不能與主公同行了…”

戲演到這裡,那飾演的荀彧戲子深深扣首…

那飾演曹操的戲子則怔在當場,這一幕戲需要戲子表情的傳遞是極其複雜且傳神的,是要把他們的心情傳遞給每一個觀眾的!

但…半年的排演,還是這支讓官家“戲班”中的每一個“戲子”都發揮出了極致的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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