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三二章 關羽:孟德兄,許久不見了——_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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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三二章 關羽:孟德兄,許久不見了——(1 / 2)

火油罐子的閥門被關興關小。

飛球徐徐下降的速度愈發的快了。

所有這藤筐中的人,包括關興,包括曹操,也包括張衛、程武等人,他們的心情也同樣的激動了起來。

惟獨這激動的原因有些不同。

無疑,曹操是最興奮的那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放聲的大笑。

儘管地麵上隻能看到火把點亮,尚看不清楚是誰人領兵?但料想,夏侯惇已經在這裡。

而在那愈發多的火把的照映下,曹操仿佛已經看到了魏武霸業重鑄的那一刻。

他…還有這麼多的擁簇,還有這麼多的子弟,還有北境四州為基,他還是足以挽狂瀾於既倒,扶大魏於將傾。

“哈哈哈…哈哈…”

或許是因為劫後餘生,或許是難掩內心中的激動,曹操的笑聲自打浮現起,就再也沒有停下。

降落的地方是一處平地,因為要確保安全,隻有外圍的兵卒點著火把,圍了一圈,這降落的中間倒是一個兵卒也沒有。

而距離地麵隻有十幾米的時候,關興微微提高了閥門,讓飛球再度升高一些,緩緩的,飛球在風輪的轉動下,朝那預定的降落地點行去,眼看著就要自那裡飄過。

說時遲,那時快,瞅準機會,關興毫不猶豫的從藤筐中拋出一個鐵錨。

鐵錨係著攬繩,纜繩足足有數十丈長,哐當一聲…纜繩落地,在飛球的飄動之下,鐵錨在地上被拖行。

鐵錨之上有著鋒利的倒鉤,被拖行之後,不可避免的與地麵上的石塊摩擦碰撞,將泥土拋開。

這樣的動作沒有持續太久,很快,鐵錨便勾住了那土壤下布滿的岩石,生生卡在了兩處岩石之間。

關興興奮的轉動與鐵盤相連的絞盤,緊接著,飛球迅速下降。

三十丈,二十丈,十丈,五丈,一丈…

因為這次下降的速度太快,“嗖”的一下子,勁風強烈,曹操與眾人不由得把頭埋低…

直到最後一丈時,速度方才放緩,隻聽得微微的“咚”的一聲,飛球已經落地。

關興也顧不得挺好飛球,原本笑容可掬的他,立時露出凶相,壓低聲音道:“總算到了…”

說話間,一翻身,便當先從藤筐中跳了下來。

曹操與張衛等人見狀,也沒有任何懷疑,以為是這名喚“李秋”的飛球兵先下去查探飛球的狀況,之後,該是呼喊他們下這藤筐。

隻是…

五息,十息,十五息,二十息。

依舊沒有任何聲音,反倒是附近那原本圍成一圈的火把漸漸的收攏了起來,越發的靠近。

這時,曹操爽朗的聲音響起,“諸位,該下去了,看看,都來迎接孤了,很是熱烈與莊重啊——”

說到這兒,曹操一馬當先的翻身出了這藤筐。

可就在他翻身出來的一刻,他的眼睛一陣恍惚,就像是整夜的寂暗突然見到這麼明亮的火把,讓他一時間有些不適應。

這倒是無妨,但有一點,讓他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了。

恍惚間,他看到的是與火把顏色一樣,那赤紅如血顏色底服的兵士,這是象征著大漢“火德”的漢軍裝束,卻不是象征著大魏“土”德的黃色底服的魏軍。

刹那間,一股巨大的疑雲就籠罩在曹操的腦門上,讓他恍惚之下一陣暈眩。

——『不對!』

曹操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麼,他下意識的就要轉身,就要再回到那藤筐內。

就在這時,一道雄渾有力、沉穩內斂的聲音在那迅速的圍攏的火把中突然響起。

——“孟德兄,許久不見了!”

——“孟德兄,可還記得雲夢澤那條泥濘小道的儘頭,駐守華容道的關羽關雲長!”

這…

刹那間,曹操的虎目瞪到最大,尋聲望去,他清楚的看到…那火把之下,一個身長九尺,唇若塗脂,麵如紅棗的男人正騎跨在一匹赤紅色的戰馬上,丹鳳眼、臥蠶眉…唯獨少了那兩尺長的長髯,可哪怕如此,他威嚴依舊,沉穩依舊,甚至一如既往的霸氣威猛,不可一世…

這男人,曹操再熟悉不過,正是他魂牽夢繞,時常念起的關羽關雲長!

可…魂牽夢繞,時長念起是一回事兒,這種情況下的相見又是另一回事兒了。

“關!雲!長!”

曹操幾乎是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吟出這三個字。

也就在這三個字吟出的刹那,曹操的夢,突然就醒了;

曹操的心,也刹那間就碎裂了…支離破碎,千瘡百孔!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驚呼出聲“原來…原來這裡不是並州!”

“孟德兄…”關羽再度開口,而與此同時,無數關家軍士已經上前,將曹操與一乾屬下團團包圍。

關羽的聲音還在繼續,“這裡的確不是並州,是距長安不遠的五丈原哪!”

聽關羽這樣說,曹操不由得閉上眼睛,他昂著頭,籲出口氣,然後喃喃吟道:“從今往後,這五丈原也要因你、我這番遇見而聞名於世了!”

唏噓、感慨、哀歎…

一時間,總總情緒強加於曹操這位老者的心頭,仿佛在關羽的麵前,他已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威儀棣棣的魏王,而是一個老態龍鐘,希望破碎的老叟。

可悲,可歎——

這時…

站在曹操不遠處的關興,踏步上前,麵朝關羽一個單膝跪地,“不肖孩兒關興父帥,終於…孩兒不辱使命!”

也就是關興的聲音帶給了曹操新一輪的震撼。

李秋?他不是叫李秋麼?

他不是父兄都死於那北邙山的大火麼?

嗬嗬,嗬嗬,他…生性多疑的他…竟是傻到連敵友都分不清楚,還有夏侯元讓,他的眼睛瞎了,他的心也…也瞎了呀!

也就是這一刻,他曹操徹底悟了,原來…他陷入了一張早已為他編織好的大網中。

也就是這時,關羽的聲音再度傳出,“吾兒速速起身…”

吩咐完兒子,關羽頗為自豪的向曹操介紹起關興來,“為孟德兄介紹一下,這是我膝下二子關興關安國,此前洛陽驚變,你那孫女曹嬰,孫女婿馬鈞便是死在他的刀下!”

這…

刹那間,原本神色蕭索的曹操,眼瞳驟然瞪大,那凝起的雙眉,幾乎都要擦出火花。

他是憤怒於孫女、孫女婿的慘死…卻更驚詫於關興的身份!

“關興?關安國?”

在吟出這個名字後,曹操的聲調突然抬高,他怒目圓瞪,奮力嘶吼道:“他不是死在荊州了麼?”

麵對曹操的憤怒與咆哮,關羽隻是淡淡的回應:“這次不是華容道!”

“不急,孟德兄,我們慢慢聊——”

張遼最後一次登上那鬥將場,前一夜,他沒有飲酒,而是早早歇息,將自己的精氣神修養到巔峰。

他換上一件內襯,披上白銀連環甲,取出魏軍兵士們特地為他頭盔取名的“猛虎嘯天盔”,月牙戟因為碎裂了許多,他隻剩下唯一的一個。

可哪怕如此,當這月牙戟指向天穹時,那不滅的戰意仿佛本能的、由衷的喧囂而起。

“嗬嗬…”

張遼拍了拍鎧甲上的灰塵,帶上那“猛虎嘯天盔”,他喃喃道:“今日,沒有大魏的征東將軍,隻有並州雁門張文遠,生於邊陲,吾何惜死?”

“吭哧——”

寶劍懸腰,戰戟入手。

張遼的雙眸中帶著衝天的戰意,龍驤虎步的踏步而出…

在他的預想中,幾日的酒醉,他手下的兵卒應該都降過了。

可意外的是,當大門推開,門外…尤是有一列列軍士,列陣等待。

“雁門蔡毅,參見張將軍——”

“武州崔平,參見張將軍——”

“晉陽劉方,拜見征東將軍——”

“西河林木,拜見征東將軍——”

“上郡石磊,誓死追隨將軍——”

“上黨李源,願意與將軍同生死——”

……

一個、兩個;

一百個,兩百個…目之所及足足有五百並州男兒就站在那兒,軍陣嚴整,列陣以待,這是並州狼騎的英姿!

“啪嗒…”

“啪嗒…”

“啪嗒…”

這些人在拜見過張遼後,齊齊單膝跪地,就好像是等待著他們將軍的發號施令。

這時,一名親衛牽著張遼的灰影戰馬走來,這親衛的眼中滿是炙熱的光,“東武陽李豐,今日願與將軍一道…便是戰死沙場,也絕不再讓將軍受那關家四子的羞辱!”

隨著他的話…

“得得得”…灰影戰馬也發出一聲嘶鳴。

仿佛,就連戰馬也回憶起與張遼並肩而戰的光景…

負問天,跨灰影,威震逍遙津——

這一道道無比霸道的傳言仿佛籠罩在天穹!

問天,是張遼月牙戟的名字!

灰影,正是那匹擊潰東吳後軍,差一點助張遼生擒孫權的戰馬。

這一刻,往昔的榮光…仿佛刹那間,都普照回來了。

是啊…

今日的張遼再不用受那關麟的羞辱,在他的默許下,他的兵士大多降了,便是這酸棗縣飛球漫天、煉獄火海,那又有何懼?除了眼前這些同袍外,張遼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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